这一个多月，祁自言也算是将那不太智能的系统摸清楚了。
题库全是文学题，对上辈子学的纯理的祁自言非常不友好。
答题就能升等级，但如果三天不考试就会判定为消极，接受霉运BUFF：吃饭吃到石子，走路踩上狗屎，平地摔，天降水等等花式多种多样。
祁自言受到惩罚后学乖了，每次都卡着72小时的那个线去刷题，一次都不带多的，现在等级才堪堪炼气5阶。
内卷？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上辈子计算机学够了，卷生卷死，担心自己发际线，担心自己钱包，除了烂命一条什么都没有。
救世？先不说现在人们生活看起来平常快乐，再说了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修仙界那么多高手，怎么也轮不到我一个普通人身上吧。我还是先躺平，小灾不用躲，大灾躲不了。
祁自言到家后，热了两个包子，坐在院子里吃午饭。
日光和暖，轻风微醺，鸟鸣林中，远处还能听见孩童的嬉闹声，无不惬意。
这不比上辈子在那公司天天当牛马好多了？
想起阿婶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的软云草，祁自言决定下午再进一次林子，采摘一些带过去。
街上，她碰见了囡囡和其他孩子你追我赶，在扮演司明仙君玩过家家。
给囡囡塞了几颗糖，嘱咐她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除了采摘软云草外，她还用林子里的鲜花给小孩编制了花环和手链
之前囡囡就念叨着自己要当花仙子，这次生日也算圆了她的一个心愿。
祁自言想着女孩子蹦蹦跳跳转圈圈的模样，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加快脚步走出森林。
此时残阳如血，夜幕侵染。秋日的傍晚一改午后的温暖带上了些许凉意。
祁自言轻快的脚步在见到镇上的一切时戛然而止。
街上摊位残破不堪，店铺门大开，歪歪斜斜，商品洒落一地，空气终若有若无的黑雾弥漫，铁锈味扑面而来。
尸体横斜，祁自言在其中看见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这是给她牛奶作为救他孙子答谢的二爷。
这是送他苹果的阿风哥。
那是时不时为她缝制衣服的阿奶。
平时里，街坊邻里的关怀历历在目，如今却都成了地上不会说话的尸体。
一条明黄色丝带闯入祁自言的视线，那是囡囡今天才戴上的头绳。
哪里还顾得上手中的野菜，祁自言飞奔而去，颤抖着抱起地上的小人。
“囡囡，你醒醒啊，不要逗姐姐。今日你生辰，姐姐准备了花环，不是说好了要当最可爱的花仙子吗？”
祁自言的呼唤注定不会收到回应了。
下午出去时还活蹦乱跳的囡囡如今紧闭双眼，脸上黑色的线条蔓延，表情是极致的惊恐，乖巧的面容有些扭曲。
她的胸口被洞穿，血似乎已经流尽了，红色染透了原本的杏色新衣。
囡囡最爱漂亮了，要是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哭出来的。
祁自言感觉她的手紧握着，小心掰开里面是自己偷偷塞给她的糖。
她们下午快乐过家家的画面还犹在眼前。
“囡囡，今日你生辰，姐姐给你买糖吃，千万不要告诉父亲哦，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来，拉钩钩。”
祁自言抱起囡囡，在街上寻找可能还存活着的人。
九十六个人，九十六具尸体，无一人幸免。
一条街上，除了祁自言，一个活着的生物都没有。
在祁自言没有留意到的地方，空气中的黑雾一直在尝试攻击她。
心中的绝望愈发扩大，祁自言不再犹豫，带着囡囡直奔阿宝叔家，强迫自己不去关注沿路的尸体。
哪怕，哪怕还有一丝可能。祁自言这样想到。
夜色降临，黑色的雾气仿佛完全融入了空气中，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