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热辣麻木的快感已经让他丧失了对于时间的概念。白不记得自己做了多少次,只记得窗外的太阳好像就没有落下过。
夏弥生仍然乐此不疲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肢,白也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被榨死了多少次,他只记得自己已经跨越了无数次生与死的边缘,然而面前那位掌管着秩序与毁灭的神祇亦无数次地将他的神智拉回去,迎来新一轮的榨取。
从压榨中昏死,再从压榨中醒来。
夏弥生的行径并未由于白的状况而受到任何的阻拦,二人之间甚至连进食这种用以维持生命体征的事情都完全没做,装满二人大脑的成分除了做爱还是做爱。
狭小的房间内已经满是淫液的味道,无数的做爱体位也早已将少年的神经刺激到麻木,然而由于时间意志对于精神的蚕食,让少年的情感受到了缺失,他几乎对于少女的淫行感受不到任何的疲惫与厌恶,满溢而出的快感被用一种扭曲的呜咽声发泄出来,让本就脆弱的精神来到了崩溃的边缘。
“别这样……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被浓痰卡住的破锣嗓子发出没有意义的哀嚎,就算是在为刚烈的少年在少女疯狂的淫行面前也只能像这样滑稽的求饶。
不怕死不代表他不敬畏死亡。
“如果坏了不是更好吗?成为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玩具什么的……这种事情光是想想我都湿的不行了,白先生……”
夏弥生又是一个扭胯,磅礴的白浆从已经被填满的腔道中再次满溢出来,再一次将少女送上了极乐和欲望的顶峰。
白也再一次用尽了气力,沉沉地昏死过去。
少女轻俯在少年的身上,对准那双已经呻吟和嘶吼干枯开裂的嘴唇留下了浅浅一吻。
她不会告诉他,为了寻他,自己的靴子里面灌进过多少的沙砾。
她也不会告诉他,为了寻他,自己曾经在多少个长着青苔的屋檐下躲雨。
她还不会告诉他,为了寻他,自己用脚步丈量过多少险境的深浅,有多少次曾置身于命悬一线的绝境。
她更不会告诉他,为了寻他,自己曾在多少个长夜里,对着吊坠默默流泪,然而第二天还要打起精神来继续去寻他。
说到底,她也是只会把苦往自己肚子里咽的类型。
至于这道时间夹缝的裂隙处,其实是在快要心灰意冷之际偶遇了正要进入的修洛,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打算去再试一试。
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富有戏剧性,就这样让她寻回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
夏弥生不愿去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可如果把这当成命运对她努力的奖赏,倒似乎也不错。
在此刻,夏弥生只感觉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她紧紧搂着白单薄的身子,仿佛下一秒怀中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这一次……别再离开我了,白先生……”
少女一边说,一边在少年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心形带有翅膀的血红色纹路——那是血魔签订自己眷属的证明。
只有深渊的高等魔物才有契约眷属的能力,其中作为最高级的血魔更是一生只能契约一位眷属。
在契约的加持下被契约者与宿主的战斗力都会获得几何倍的提高,同时被契约者不得已用任何方式伤害宿主(宿主允许的情况除外),宿主可以随时随刻探查和感应被契约者的想法和位置,同时拥有被契约者的绝对命令权。
契约是直接烙印在灵魂的力量,无法以任何手段抹除。
而且血魔的契约,会共享双方的生命力,也就是说,只要有一方的生命力没有耗尽,那另一方哪怕受到致命伤都能缓慢恢复,是个真正意义上同生共死、直至生命尽头的契约。
除此之外,血魔的契约还能让宿主使用被契约者的权能,也就是说,夏弥生可以使用白的任何力量和能力,并且还是经过自己力量的强化版本。
夏弥生感受着白平稳的呼吸,不知为何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白先生,就会像这样把自己搂在怀里哄自己睡觉。
而直到现在夏弥生还记得少年曾经对小时候的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睡吧,小弥生……等你一觉醒来,我还会在这里,一切都会像以前一样。】
“现在想想……您真是个大骗子,明明约好了要陪我一直走到宇宙尽头的……”
夏弥生撩起和白额头上黏连的碎发,满眼都是柔和的笑意以及彻底占有少年带来的满足感。
“不过现在夏弥生已经长成了有用的大人呢,再也不需要躲在白先生的身后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再也不会……就像我们以前一样……”
长发上面的雪白色渐渐褪去,变成代表生命的樱粉。
血红色的双眸也悄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让人联想到猫薄荷的浅碧。
那是她生命中最开始的模样,也是少年唯一会对她露出笑容的样子——一如初见。
失去意识的白轻轻靠在夏弥生的怀里。
少年再也逃不走了,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