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昭示意九爷上前,随即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九爷听完脸色古怪,但很快又明白过来,自从接下沈佑那桩生意起,他们便已经一只脚踏上了贼船,眼下更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况且……这事他也确实做得,只是……
害,罢了罢了!
见九爷终于郑重点头,宋玉昭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倒要瞧瞧这应都到底藏着什么猫腻。还有谢照与那个自私懦弱的窝囊废,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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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雍州停留的那几日,虽没抓到想抓的人,但好在查到了些别的东西,倒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接下来一路往梁州,宋玉昭一边捉摸着她届时在梁州军的境遇,一边留意着沿途的风声。
直到走到了临近梁州的一座小城,终于听到了些许动静。
“今日在此歇一晚,明日早早出发,中午便能赶到梁州了。”
宋怀泽说完正欲翻身下马,又想起宋玉昭的肩伤,便道,“阿玉,这几日一路颠簸,你的伤怕是养的不好,不如今日趁天色还早,进城中再找个医馆看看吧。”
宋玉昭活动活动左肩,伤口早就不疼了,但宋怀泽去毓门关时带的人本就不多,自然是没有军医的,她的伤还是在毓门关时怀远军中的医正看的。她重活一世,比从前更惜命些,去城中再看看也好,省得留下病根。
“好。”
此城位毗邻梁州,归梁州管辖,城池不大,百姓也不算多,傍晚十分格外清净,直到走进内城才热闹些。
“呦,二位请进,敢问是患了什么病症?或是要抓些什么药?”
医馆内,两个身影前后脚进了屋,一个瞧着个子矮些,面上冷冷的,另一个个子高些,长相也温润,最后是那个高个子的温声开了口,“家妹肩伤有伤,不知馆内可有女大夫?”
掌柜的歉声道,“真是不巧,既然是姑娘看伤,这医馆中也就只有内人一个堪用的,只是今日城中有位夫人不小心滑了胎,一早便将内人请了去,二位若是不急,不防在馆内稍等等。”
“也好。”
他们被掌柜的引着到一方矮桌前坐下,不曾想等了好些时候还未等到,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宋玉昭不愿在此耽误太久,正想着抓些寻常治伤的方子,那边便听外头传来了动静。
来人大概是三五个中年男子,走进来是并未瞧见里头还有别人,也就未压低说话的声音。
“哎,抓伤寒的药做什么,要抓也要抓些治伤防疫的药,左右染了风寒还能煮些姜汤暖暖,受了伤染了疫才是难办!”
“我说李兄,你当打起仗来还同你在家一样么?届时一乱起来,别说姜汤了,就是连个煮汤的囫囵罐子都难找。”
“是啊是啊,能备就都备些吧……”
里头的宋玉昭竖起耳朵听着,宋怀泽闻言微微蹙了蹙眉,将手中茶盏搁到了桌上。
外头说话的人发觉里面有人,又都是生面孔,便立刻噤了声,抓了药匆匆离去。
宋怀泽见宋玉昭并不惊讶,无声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何事,却刚好见门外又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