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你要让父亲从床上爬起来修改遗诏么?”芙蕾雅冷冷地斜了一眼阿尔弗雷德,“还是说你想去试试贿赂奥洛夫?现在的问题是,这家伙究竟还记得多少事情?你忘了吗,他差点就查到他母亲的身份了!如果任由他查下去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心底不约而同地升起一股寒意。
“绝不能让他查到他母亲的事情……等等,你说父亲给了他哪里?安盖特?不久前被山匪占领的安盖特?”
“被山匪占领?什么时候的事情?”阿尔弗雷德一时间有些愕然。
看着哥哥脸上那副清澈的愚蠢,芙蕾雅气的差点捂住脸,片刻后才深吸一口气:“前天送来的消息。算上路程,大概是七天前被占领的。你没有收到求救信?”
“可能被我扔在书房桌子上了……所以?”阿尔弗雷德眉头紧皱,没想明白里面的关键。
“……我们可以让那家伙自己去讨回领地,以此为理由把他赶出蒙蒂纳。”芙蕾雅捂着头解释道,对这个愚蠢的哥哥,偏偏她没法放开不管,“如果他主动去讨伐,就让他死在战场上。如果他拒绝,就以宫廷的名义剥夺他的继承权,把他逐出去。”
“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阿尔弗雷德脑袋依然没转过弯来,“让士兵”
“你蠢不蠢?上次刺杀已经让奥洛夫主教提高警惕了。现在动手,你是要把把柄交到他手上么?你觉得以你的威望能胜过他?”芙蕾雅摇摇头,“算了,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你去接着打猎女人睡野猪……哦不,打猎野猪睡女人去吧。”
阿尔弗雷德挠挠头,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反正有妹妹处理,想来也不需要自己操心吧?
第二天清晨,蒙蒂纳堡,破晓时分。
神清气爽的亚历山大站在了蒙蒂纳堡的卧室里,看着床上那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蒙蒂纳伯爵莫迪洛已经很老了,头发灰白,满脸皱纹,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在起伏,亚历山大甚至觉得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过来孩子。”站在伯爵床边的奥洛夫主教看到亚历山大,朝他招了招手。
“神甫。”亚历山大走到主教身边,恭敬地行礼。
对于这位正直而高尚,在母亲死后多次照拂兄妹二人的神甫,亚历山大打心眼里感激对方。
据说母亲生下他和他妹妹的时候,就是这位主教为她接产的。
“我父亲他……”
“病得很重。”奥洛夫叹了口气,“草药和祈祷都不起作用,恐怕只有上帝能救他了。”
亚历山大一言不发,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
“你父亲在病情尚未恶化的时候,就立下过一份遗诏。”片刻后,奥洛夫声音平静地开了口,“遗诏里面说明了,将安盖特留给你。”
安盖特?亚历山大心头一动。
“那是位于蒙蒂纳东部的一块男爵领。但是很遗憾,在几天前,那里被一伙山匪占领了。”奥洛夫解释道。
“孩子,你和阿维娜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我无法帮你夺回安盖特,更没法修改你父亲的遗诏。”
奥洛夫声音里透着一股疲倦与无力。
显然他为此事抗争过。
但很显然,不论是阿尔弗雷德还是伯爵,作为神职人员的他,都不可能也没能力出手干预此事。
但亚历山大的心底却掠过一丝欣喜——。
这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不过,那群山匪的确是个问题……
“大人,安盖特是父亲封给我的领地。”亚历山大抬起头,声音平静,“我不敢奢求上帝为我作陪,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夺回我的尊严和荣誉!”
看着眼前昂然而立的银发年轻人,奥洛夫心底突然闪过一丝愧疚。
“孩子,有什么是我能帮助你的吗?”
“感谢您的慷慨与仁慈,大人。”亚历山大躬身行礼,大脑同时飞快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