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掌柜看程若安看着契书这么久，脸上表情还一直很复杂，他以为程若安是不识字，看不懂，但又不好意思说。所以非常高情商的起身走过来，笑呵呵地解释道：“程娘子可是觉得这契书写得太过冗长繁复了？这是我们东家用惯了的契书模板，令堂供豆腐给有间客栈也是用的这个模板，其中……”等他将里面的条款一条条掰开了揉碎了给程若安和程若彤讲了一遍后，程若安和赵东家做生意的心达到了顶峰。无他，这赵东家做人做生意太敞亮了，十分对程若安的胃口。“我都明白了，罗掌柜。这供货的价格，我能给到最低的，便是这鸡蛋糕在我家糕点铺子挂牌价的七成。而我们这边的附加条款有两条：一是这契书只是生效于黄杨镇里的有间客栈和我们，其他地方的有间客栈需要供货我们得另外签订契书；二是这鸡蛋糕到了有间客栈的售卖价格，不可低于我们店铺的挂牌价。你若是觉得可行，那我们就当场签下着份契书，等落定后，我还有第二桩生意和你们谈。”罗掌柜一愣，“程二娘也知道我们有间客栈开遍了整个大夏？”程若安笑着点点头，“自然知晓的。”其实是猜的。赵东家做生意这么大气有格局的样子，怎么可能只是在这黄杨镇上开了一家客栈呢。罗掌柜笑着擦了擦汗，“程二娘子说的第二条，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只是第一条，我还得回去请示我们东家。”“可以。”程若安又猜对了。赵东家果然不只是想当这黄杨镇上的经销商啊。虽然那契书上没有规定说他们家是要唯一经销权的，但却是说好了，如遇到供货紧张，需要程家优先供货有间客栈。而供货量也不是固定的，而是每月初一商定一个月的量，不会高于程家的产量。万一有间客栈每个月都要完了程若安这边的产量拿出黄杨镇去卖，那程若安自家的糕点铺子还要不要开了？所以丑话得说前头，商品的销售的地区保护和价格保护同样重要。罗掌柜这边得了程若安的准话就要告辞，还是程若安主动叫住了他。“罗掌柜可是对我刚才说的第二桩生意不感兴趣？”对上程若安微微笑的清丽面庞，罗掌柜很是抱歉，“没有没有，属实是心心念念着回东家的话，忘了程二娘子末尾的话。不知程娘子所说的是何生意？”罗掌柜对程家三位娘子都很是尊重，但不妨碍他觉得，程若安再拿不出让他家东家一眼惊艳的其他物什了。程母做的豆腐不错，比黄杨镇另一家的豆腐豆腥味小，这已经算是厉害了。要知道，再程家来之前，那杨家也是唯一一家会做豆腐的。再看程家两姐妹捯饬出的糕点，松软香甜、口味浓郁，也堪称一绝了。寻常百姓家，能有一个祖传的好手艺，已经是不得了了。这程家，一次都有俩了，另外还能做出什么让人更眼前一亮的东西？那断不可能嘛。“我说的便是这，‘云朵膏’的生意。”说着，程若安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雪白的瓷罐。就是护手膏。唬人的名字，是她刚刚临时想的。主要是第一批产品都还没完全凝固透，程若安也还没想到要弄到哪里去卖，所以就没想过铺货的问题，自然就要没取名字。不过在看了赵东家的契约模板后，程若安就想到了这护手膏，最应该放在哪里卖！当然是在做一些分装，放在客栈的客房里给顾客试用，之后在客栈大堂展柜去买啊！现代人大多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住过某个酒店之后，退房的时候问前台，“你家香薰沐浴乳洗发水的味道好好闻，是哪个牌子啊？”与其把护手膏放在医馆、药庐里和真正冻疮膏比药效，放在胭脂铺里与其他香膏比香味颜色，那还真不如出奇制胜，放在客栈里，比个新意和性价比！“云朵膏……”罗掌柜接过小翠儿递过来的瓷罐，打开盖子就问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有些像药香，又有些像桂花香。他眼神不是很好，有些现代人说的近视眼，看不清细腻的膏体面上嵌着的就是几粒桂花，不好直接伸手去抠，就只能拿着罐子转来转去的换角度看。程若安看看得着急，正好看到张叔从门外匆匆赶来，不等张叔开口报信，她便率先喊道：“张叔你来，给罗掌柜演示下，这云朵膏如何用。”张叔一愣，“云朵膏？”“对，我和我师父，胡大夫新研制出来的云、朵、膏。”程若安笑着说得咬牙切齿。生怕张叔理解不到她这临时起名的窘迫。还好张叔聪明，当即脑子就灵光一闪，陪着笑脸哈腰上前：“是是是，谢二小姐赏老奴试用这云朵膏的机会。罗掌柜，老奴就献丑一试了！”，！等张叔伸手过来抠这云朵膏的时候，罗掌柜才意识到，他口中的献丑，还是真是丑。张叔这手啊……粗糙起皮，道道褶皱如沟壑一般夸张不说，手上还有不少干裂的口子。虽然不黑不脏，但是当真不好看。程若安笑着感叹：“张叔严重了，什么丑不丑，你这手是辛勤劳作所致，劳动人民的手就是最美的手。”“劳动人民？这个词倒是新鲜，老奴爱听！”人民这个词，比草民、贱民听着可让人舒坦多了。张叔一边笑呵呵捧哏，一边将抠出来的一小坨手膏给抹在自己左手上。“手掌手背手指缝，都可以涂抹上，但一定要记得涂抹化开，这样才好吸收。”程若安在一旁叮嘱，也是解释给罗掌柜听。罗掌柜从没看过下人抹手膏的。这金贵玩意儿，连他这样做大掌柜的都舍不得用呢。他看得稀奇又专心。结果等张叔抹完了之后，他的小眼睛都瞪大了。“这手怎么忽然看着就细腻了呢？上面的起皮是被压下去粘住了？但看着不像啊……这手也和没抹东西的时候一个色啊……”程若安心里有种装逼得逞的快感，努力压制着翘起的嘴角，说：“罗掌柜，你可以上手摸摸看张叔两只手的区别。”好奇心驱使下，罗掌柜也顾不上这光天化日之下摸摸扯扯有什么不好，直接抓着张叔两只手就仔细抚摸着。“左手擦过云朵膏，右手没擦，显然左手要更加细腻、滑溜了！”罗掌柜大惊。：（）我的霸总前夫哥到了古代软饭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