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程若安用来记账的笔，那都是和寻常掌柜用的不一样的，罗娘子好奇就凑到了程若安跟前去看。“程二娘子你这笔……”程若安嗯了一声，把手中的笔拿起来给她比划了一下，“怎么了？”“看着倒是精巧有趣。比我见过的其他炭笔，不太相同。”罗娘子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小时候跟着货郎爹爹学算账的时候，就是用的炭笔。家里灶火里烧出来的炭棍，削细了，用布条给缠上一圈就能写写画画了。但程若安用的是司四郎帮她做的可替换芯的炭笔，其实就是拿细竹枝里外打磨光滑，做笔杆套。然后找粗细合适的炭棍给装进中空里，写一点，抽出来一点。虽然比较笨，但在司四郎还没研究清楚那可以削的“铅笔”怎么做的时候，这个倒是比毛笔好用多了。毛笔她是真的写不好，写出来的字太废纸张了。程若安笑笑：“算不上什么精巧，南北差异罢了，竹子这玩意儿，巴川府到处都是嘛。”她也不能说，这竹炭笔是对照着，她从空间里拿的现代铅笔做的吧？但这个借口很自然，罗娘子接受良好，“这倒是。”稀奇完她的竹炭笔之后，罗娘子又开始稀奇程若安的记账方式了。“程二娘子，你这记账方式，我也没见过……”“哦，这是以前在遇到从西戎来的行商教我的，我看着简单好记就一直用的这个。”“程二娘子，你这些弯弯勾勾的符号，是代表数字吗？”“对，这也是在巴川府的时候，遇到一个走货郎，从他哪里学来的，他说是从什么天竺客商哪里学来的。我认识的字不多，也写不好，记这些个符号就很合适，而且这种天竺数字配合着这个记账方式很是好用。”十年前的大夏，还是处于盛世的，是前两任皇帝在治国方针上都主张开明，注重经济发展，允许多国贸易。本来大夏幅员辽阔，边境线长，交壤的异国多，完全阻断内外贸易就不显示。所以那时候干脆鼓励互通有无，很多其他国家的商人都会来大夏做买卖。程若安这个借口扯得很好，让人无法怀疑，也无法查证。就很完美。“程二娘子，这真这么简单吗？你就这么口头教教我，我能学会吗？”罗娘子其实看中的是程若安的记账方法。她见程若安的账本，一页纸上，竖着拉了四条直线下来。和大夏从右至左的读写方式不一样，这账本上最左边是摘要，最右边是余额。而中间就“收”和“支”。罗娘子也是记账的一把好手，不然不可能在罗掌柜已经掌管整个松山县的有间客栈的情况下，她还能被赵东家提拔成有间绣坊的大掌柜。所以程若安这记账方式的好处，她一看便知，多看几眼就已经咂摸出味道了。当真是越看越眼热也心热，罗娘子眼睛放光似的看着程若安。“哎哟若安妹子，你就教教我吧，我请你吃松山县最好的席面，如何？”程若安笑得眼睛都弯了，她本就不是小气的人。“罗姐姐想学我自然教的，席面就不必了。”说着，程若安就主动把另一本她记录的家庭账本拿出来给罗娘子讲解。“我这叫复式记账法，结构简单，记录比传统的单式记账更全面……最关键的是，便于查账和对账。”就这样，早就点完货的罗掌柜，也厚着脸皮跟着自家娘子和程若安一起学这天竺数字和复式记账法。用现代话来说，两人都是“老会计”了。自然很快就学会了这记账法。程若安怕两人不上手，回去就忘了，还特地给出了题目，让两人模拟记账来着。两人都理解到了这记账法的精髓，记录下来的模拟账单一点没错，只是两个人对阿拉伯数字记得没那么快。还是用壹、贰、叁、肆、伍来写数字。程若安检查两人功课后，满意点点头：“很棒，二位学速，就是天竺数字一时半会儿不习惯，记不住。但这没关系，之后熟悉了替换过来就成，实在觉得不习惯，那就维持现状也成。”罗娘子真是太：（）我的霸总前夫哥到了古代软饭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