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不好意思,虽然餐厅在她家楼下,但陈枫比她还要早到一些。
陈枫让她坐在靠玻璃位置,他坐在了她对面。
中午人多,菜上的很慢小。
虾饺刚上来陈枫就用公筷给陈清也夹进碗碟里。
陈清也已经习惯陈枫这种照顾,她朝他弯起眼睛笑:“谢谢哥。”
陈枫又倒了杯杨枝甘露放到她手边,“奶奶半个月后要过70岁大寿,爸的意思是要大办。”
其实每次奶奶诞辰,陈清河都会大肆操办,也不是说他有多孝顺,大部分原因是他可以借此将世家朋友以及合作伙伴聚在一起,然后从中谋划新的合作或一些投资消息。
这是生意人常用的手段之一。
陈清也早已习以为常,但给最疼她的奶奶办寿,她自然乐见其成,便点头应和,“是应该给奶奶操办一下,我得给她老人家好好选个礼物。”
说完,她抿了一口杨枝甘露,然后又夹起虾饺轻咬了一小口。
陈枫望着如羽扇般精致地眼睫,视线停留了许久,他喉结滑动后才开口:“爸爸说,你拒绝了阮家的婚事。”
陈清也抬眸表情微顿,想着这事暂时还不能和陈枫说,她又不想骗他,就含糊道:“还在考虑。”
闻言,陈枫敛眸,原本斯文的脸上微凝,又给陈清也夹了一块芋丝春卷,语气随意道:“你之前不是说绝不同意吗?”
陈清也能怎么回,难道要说,她想让陈清河陈依月夫妻计划落空,替她和妈妈讨回公道守住她的利益吗?
她只好岔开话题,用公筷给陈枫夹起一只烧鹅腿,“哥,菜都要凉了,你怎么还不吃呢?”
陈枫是聪明人,怎么看不出陈清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没再追问下去,而是沉默须臾后说了另一件事:“清清,听说沈沉周回国了,你知道吗?”
这名字让陈清也蹙起眉,她面无表情生硬道:“不知道,也没兴趣。”
陈枫一直观注着她的神色,看她似乎是真的不想听到这名字,他心里稍安,思索片刻才开口:“清清,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是那种很认真的语气。
这让陈清也有些奇怪,她放下筷子看向陈枫,“哥,我们兄妹之间你不用顾虑太多,你尽管直说。”
陈枫听到“兄妹”两个字,心里被刺痛了一下,他压下情绪直直盯着陈清也,“下个月我会改回我的本名,我姓程,不姓陈。”
陈清也不明月他这话什么意思,但直觉他似乎不太高兴,可她觉得不管他姓什么,他们之间和亲兄妹是一样的,以为他在陈家受了委屈,就安慰道:“哥,不管你姓什么,你都是我哥,我们和亲兄妹一样。”
这话触到陈枫的痛点,一向温润的脸色沉下来,然后一字一句道:“我再说一次,我和你不是亲兄妹,清清,其实我一直……”
压抑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即将脱口而出,但这时陈清也手机响了。
陈清也朝陈枫抱歉道:“不好意思哥,我接个电话。”
是阮舒池的电话。
“陈清也。”阮舒池的声音低低地无比清晰地落进她也耳中。
陈清也看了陈枫一眼,后都面沉如水视线正落在自己身后,她脸往一边侧了侧压低声音:“我在吃饭,待会……,”
话音未落,就被低声打断,但声音不是来自于手机而是从她身后落下来。
“你上午问我的事,我还没回答你。”明明是云淡风轻的声音,语调却不知道为什么微微不稳。
陈清也表情一怔下意识回头。
在她身后身影高瘦挺拨,他逆着光源,面沉如水轻飘飘从她头顶扫过,威迫感近乎于赤裸,片刻后才慢条斯理地收回。
最后视线定格在陈清也脸上。
许是阮舒池衣着外形与这里太过格格不入,周围探究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落向陈清也这边。
陈清也抬眸与阮舒池视线相撞。
莫名地,她心头一跳,刚想说什么,头顶的声音慢条斯理却又极为清晰地落下来。
“求婚那事,我同意。”
“嗯。”
“打算用海芋当主花,配粉色的郁金香和春兰叶。”陈清也朝自己宝贝到单支做保水的花扬扬下巴,“花束形态紧凑,色调也很明媚。”
“这不是马蹄莲吗?而且刚才不是还说不用白色系的花……”叶庭阳见陈清也抬头看他越说越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