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年手上的红绳突然一闪,一股风就吹向了姜皖,得亏她手及时撑在地上才没有摔得狗吃屎,但是她手上都沾上了泥巴,她把泥巴往树上抹,但还是有点脏,臭,她皱起眉毛。
“活该。”陈鹤年弯了弯嘴角。
“小气。”姜皖撇撇嘴。
二人腿脚轻健,上山很顺利。
这山上树可多,不冷不热,阴气也不重,风很小,天上的阴云压低了地上的光线,静谧之中,只有风刮叶子的细微声音。
陈鹤年说这里有问题,是因为这里的环闭之气多了一个缺口,大部分的村子都会建在低地势的地方,譬如山谷之地,四面环山,人一多就会形成环闭之气,这种气很强,就算山上建坟埋代代人,阴气也不会胜过阳气,但现在这局势出了点问题。
谁打破了它?总会留有迹象。
二人接近山顶,陈鹤年在路边闻到了一点血腥气,他朝前走,拨开灌木丛,那是一条蛇的尸体,被精准打了七寸。
“有人。”他说。
姜皖立即也压低了脚步声,他们看到了浅浅的脚印,找过去,有些细细簌簌的声音,前面有个人穿过了叶子丛。
陈鹤年弯下腰,跟上去,不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了一个背影,那人身体修长,体态极其不错,最显眼的,是他身后背着一把木剑。
“不是本地人。”姜皖轻声说。
她刚一说完,那人就站定,回过头来,“你们是谁?跟着我,还躲起来,是要做什么?”
陈鹤年和姜皖已经被发现了,便站直身体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看走了眼,还以为你是害人的蛇。”姜皖说:“你是道上的人?”
男人回答:“是。”
姜皖:“哪条道上的?”
男人说:“南派戒律山,第三百六十一代的弟子,有礼了。”
陈鹤年没想到这里会碰到南派的人,南派道士,公认的正统之一。
男人穿着黄衣大褂,仪表堂堂,一双剑眉星目显得颇为正气,他接着说:“如果你们也是来除蛇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陈鹤年回道:“不行。”
“这活儿是我的。”
见陈鹤年态度强硬,男人点了点头。
“好。”
说完,他取下了自己背上的木剑。
男人已经报上了家门,按道上的规矩,一活儿不能两派干,要是陈鹤年他们不肯走,就得打一架。
“我不打女人。”男人的剑偏移,指向陈鹤年一个人,“我们来分个胜负。”
“可以。”陈鹤年说,说完,正要从箱子里取把刀出来,可他的手还没摸箱子先按住了自己的胃,他脸上疑惑,眉头一拧。
“怎么了?”姜皖问。
陈鹤年没答话,他紧抿着唇,使不出大动作,他眼中有些诧异,一瞬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周围的气味放大了好几倍,湿泥巴和草木,甚至是蛇的血味儿,都灌进了他的鼻子里,实在没忍住,他脑袋一偏,捂住嘴干呕了两声,胃里没东西,什么也没吐出来。
男人举着木剑,没动。
姜皖一下就看懂了陈鹤年的反应,她笑了起来,笑得要喘不上气来。
姜皖当即问那个男人:“你不打女人,那……孕夫你打不打啊?”
第38章男孕诡事(三)“碰,就死……”……
男人两只眼睛听直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姜皖道:“就问你打还是不打?”
男人答:“有孕之人,我自然不打。”
“那你就不能用剑指着他。”姜皖挑眉笑,走过去,两指按下了他的木剑,“他肚子里现在有蛇的种。”
男人站在原地,面露犹疑:“当真?”
姜皖反问:“你不知道么?这里的蛇有个癖好,喜欢半夜偷偷溜进别人家里,让男人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