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啥话。”周羡之说:“你叫啥名啊?”
“姜皖。”姜皖回道。
“哎呀——!好耳熟啊!”周羡之大惊小怪一声,忽地皱起眉,捏了捏手指,像算命似的很玄乎,手指一停就猛拍了下桌子,“你跟我们家小年还真有可能是亲戚啊。”
陈鹤年狐疑地瞪着他:“别装模做样的,有屁就放。”
周羡之咳嗽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终于沉下声来:“雨南那一块儿咋样了?那里的人还好么?”
陈鹤年回:“你想问谁?”
“没谁。”周羡之淡淡地笑:“这人呢,缘分是天注定的,没缘分怎么都会散,人要好聚好散,才不会难受,而有缘分的呢,死了都会纠缠不休,小年年,别生气了,我这出门一趟也是为了你啊。”
“你不知道,我这翻遍好几个大山,吃得不好住得也不好,遭了不少罪,但是师父心里呢,一直惦记着你的事,一想到你啊,就又能爬了,这不,总算让我找到了一些好东西。”
陈鹤年挑眉:“比如?”
周羡之压低了声音:“那只大鬼的身份哦,我总算摸清楚了。”
陈鹤年呵了声,没那么早高兴,“真的?”
周羡之肯定:“真的。”
陈鹤年说:“那它是谁?”
周羡之叹了一口气,徐徐说道:“有点乱,因为那很久远了,要从一千三百年前说起,正好在姜武王逝世的时候……”
“这姜武王呢,励精图治,他在位时平定了整个中原,功德圆满,一生共有两个儿子,王后生的那个,出生时就被立为了太子,名字叫作姜鹤年,史文上说,这位太子温柔贤明,但可惜英年早逝,在继位之前就被毒害了。”
“他出生时,姜武王就请了祭司为其算命,早年他羸弱多病,王后就给他打造了一块儿长命锁,刻着鹤年两个字,纯银的。”
周羡之在陈鹤年脖子前比划着,“有这么大啊,特别值钱。”
第56章于林它再一次说:“我想抱你。”……
周羡之适合做一个讲故事的人,他声音有力,将姜鹤年三个字也咬得也很重,只是他坐得不老实,一只脚直接踩在屁股坐的位置,手也不安分,在陈鹤年面前比划时,手指在往他脖子上戳。
陈鹤年觉得眼烦了,就将他手打到一边去,结果他又伸了过来,直接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陈鹤年抬起眼,用眼睛瞪着他,他当没看见,继续说:“但是我没找到他的生辰八字,不过呢,书上说他有个隐晦的像胎记一样的东西。”
陈鹤年在认真听,结果脖子突然一痒,周羡之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后颈处,按住了一块儿地方。
“太子姜鹤年,后脖处有一颗红痣。”
只听周羡之沉声道来。
陈鹤年听完,先推开了周羡之的手,他的头发被撩了起来,姜皖和左贺一齐看向了他的后颈,那里确实有一颗红痣。
左贺便问:“前辈的意思,是前世今生?”
姜皖当即反问:“哪来的前世今生?”
道上并没有前世今生一说,因为死去的魂魄投胎都会在奈何桥上饮一口孟婆汤,没了记忆,也换了面貌,性情不同,已经重新做人,纠缠上辈子的事只会徒增烦恼,有的人上辈子可能是只鸡,是头猪呢!
但陈鹤年不同,他是一只没有去过地府的孤魂野鬼,这便意味着,他终有一天会和自己的前世联系在一起。
那长命锁就是个佐证。
姜鹤年,只和他差了一个姓氏,他爷爷取鹤年两个字是希望他能长命百岁,想必,那位姜王后也是如此,陈鹤年因为那长命锁早有过猜测,没准他姓姜,但周羡之这样一讲,陈鹤年还是愣了愣,又有些犹豫:“你说的,都是认真的?”
周羡之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茶:“自然,在这件事上,我还哄骗你不成?”
陈鹤年回道:“难说,毕竟是你。”
周羡之淡定笑了一声:“找准这些可废了我不少劲儿,我就怕啊,突然有一天我那宝贝徒弟被鬼给吃咯。”
“现在找是找到了,但千年前的事现在哪里说得清,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明白,你要是想知道的多一点,自个去翻翻书就成了,都让我来讲也没劲儿,以前叫你没事读点书你不听,这姜朝可是古时候有分量的朝代。”
陈鹤年说:“可你还没告诉我,它的身份。”
“那位啊……”周羡之哎呀一声,连茶杯都赶紧放下了,紧张得令人唏嘘:“那位,恐怕是不能挂在嘴里随便说的。”
“什么意思?”陈鹤年追问。
“就是不能用嘴讲的意思。”
所以,周羡之去拿了一张纸,手指沾了点墨斗,直接潦草地写下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