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到了吗?”晋王转动手中玉扳指。
底下的侍卫和管家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无人回答,致使屋里气氛愈发压抑可怕,犹如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征兆。
“呵。”
晋王冷冷牵唇,然后将几案上的瓷具扫落,噼里啪啦几声响,瓷器摔得粉碎。
晋王心情甚为糟糕,一个柔弱的女人,一个中药的男人,竟生生在他手底下逃了,派那么多人在自家府邸找,竟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晋王原先还想着要狠狠调。教一番祝荷,各种淫器奇物都早早备好,可惜到头来皆是一场空。
他到底是小瞧了祝荷,以为是一个弱女子,不成想哪怕中了药,也还有力气打晕一个婢女。
可是晋王没料到中了烈性春。药的相无雪竟然也跑了。
相无雪可是他准备给嘉月的一个教训。
最初的计划是他给骆惊鹤下药,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晋王改主意,他要给嘉月一个教训,故而差使人把药下给相无雪。
此计一箭双雕。
待事成,相无雪必须娶嘉月,届时哪怕相无雪心向他那个即将回来的三哥,他们之间也绝对会有芥蒂。
迟早土崩瓦解。
酒席上发生的一切十分顺遂。
相无雪在瞧见祝荷坐在他身边后,大抵是不得劲,黯然饮酒,正迎合了晋王的意。
晋王愈发笃信相无雪对祝荷有心思,他在宴会上可有察觉相无雪的视线好几次掠过祝荷。
事情万无一失。
结果却与预期不一致,功亏一篑。
思及此,一股失败感涌上心头,晋王额头爆出青筋,整张脸阴柔冷沉得令人毛骨悚然。
废物,一群废物。
“本王要你们何用?!”
晋王恨不得立刻杀了这群没用的草包,可是三哥即将回来,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晋王不得不强行压下些许愤怒,随便杀了几个可以替代的人。
正当晋王要回屋召唤侍妾时,有人上来禀告:
“王爷,公主那边闹起来了。”
嘉月没等到想要的人,气得摔坏屋里所有的东西,对身边伺候的人又是打又是骂,更甚者,连晋王也骂上了。
嘉月不肯坐以待毙,计划失败,那她就要带着人亲自去把骆惊鹤抓回来。
反正不得让长河那个女人得逞!
听言,晋王按按眉心,摆摆手:“拦住她,打晕,送回宫。”
另厢,前头晋王有事离去,不见折返,宴会遂迎来尾声,陆陆续续的人离席回府。
出得晋王府,藉由月色,不少人瞧见长河郡主威逼利诱,硬生生将骆惊鹤抓进她的马车里。
当真是日风日下。
几个骆惊鹤同僚见状,欲要上前为骆惊鹤说话,末了却拜倒在身高体壮的侍卫手下,再无人敢去打抱不平。
宽敞的马车内,长河肆意翘起二郎腿,旁边的骆惊鹤侧脸苍白,眼底沉沉的,心不在焉。
二人距离并不近。
“怎么,还担心荷妹妹呢?”长河磕着瓜子开口。
骆惊鹤抬起眼帘:“郡主,我有件事想你与商量。”
长河诧异,嘴里瓜子壳差点喷出来,稀奇感慨:“哎呦喂,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尊大佛竟然主动找我商量事。”
以前同他说话,要么跟哑巴似的,要么爱答不理,冷漠极了。哪怕是祝荷也曾遭遇过他的漠然,直到后来骆惊鹤才对祝荷句句回应。
骆惊鹤平声说:“我欲与郡主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