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固然有错,可自己也是真昏了头!
谢铮皱着眉,看向刚才还躺着人的地方,陡然起身穿戴好,从侯府离开。
得益于有谢铮这样的武将守护,大梁的夜晚是没有宵禁的,越到了晚间,街上就越是热闹。
打马来到丰乐楼,缰绳递给伙计,谢铮一路来到顶层。
此处多是皇亲贵胄又或者世家子弟的游乐场所,随着他的出现,顶层立刻静了三分。
他显然早已习惯,淡然的目光扫视全场,登时又安静几分。
更有那些曾被他年少时就收拾过的宗室子弟,在他看过去的那一刻,赶紧用手捂住嘴。
似乎生怕被这位活祖宗发现,再将他们收拾一顿。
好在,谢铮很快移开视线,挑了张空桌子,命人上酒。
伙计很快端上酒菜,谢铮听着楼里压低了几分的热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
往日里喝酒只觉得痛快,今日却是越喝越闷。
一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在今晚破了防,心头藏着的那口气,便怎么也消不下去。
以后绝对不允许这小庶女再来自己的房间!
就算真的为了要生孩子,也是自己去她院里找她,像从前那样按着她,不看她的脸!
熏香也不许她再用了!
谢铮在心里闷闷地想着,忽然听到温润的讶然声传来——
大着胆子去扒他的衣裳
“六郎?不是说你受伤了吗?怎么不在家养着,来这里喝酒?”
关切的话语令谢铮不由得动作一顿,转头看去,“五哥,你怎么在这儿?”
谢琅正要开口,忽然自身侧冒出一个醉鬼,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不是说定远侯来了?在哪?让他出来见我!”他一边喊着,一边醉眼朦胧地打量被他搂住的人。
“你……你就是谢铮,嘿!小白脸!都说你是所向披靡,我看就一张脸强!你在战场上,怕不是靠脸……额!”
醉鬼被人单手掐着脖子,就这样拎了起来。
他的胳膊顿时脱离了谢琅的脖子,却五指乱抓,似乎还想扯上他。
见状,谢铮伸手将谢琅拉到背后,随手在醉鬼胳膊的穴位上点了一下,疼得他面部狰狞,大呼小叫。
脖子被人卡住的感觉实在难受,偏偏脚尖无法落地,醉鬼开始连声求饶。
若依着谢铮的性子,自不会轻易了断,可他身后站着谢琅,温声为醉鬼求情。
两人是本家兄弟,一个出自长房,一个出自二房,又年纪相当,从小最是要好。
因此,谢铮将人扔在了地上。
那醉鬼经过了刚才的惊吓,酒都醒了,意识到自己得罪了谁,脸色吓得煞白。
“六郎,你在发热!我送你回侯府吧?”谢琅很快就发现了谢铮的不对劲,将手覆在堂弟的额头上。
发现滚烫得惊人,便不由分说地扯着他要离开。
可他虽有些功夫在身,却比不得谢铮,哪怕他现在伤着还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