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总管,我们身为皇子,怎能在父皇重病之时离开,还请胡总管帮忙传话,就说我等愿意去榻前尽孝。”
三皇子向前一步,冲着胡总管开口道,他并不想出宫去。
虽然这几日,他一直都在宫里。
可就算限制了诸位皇子,让他们只能在一个区域内活动,他却仍能得到一些对他有用的消息。
所有的事情,全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可以坐到那个位置上去了。
既然他不想从皇宫中离开,当然也不希望其余皇子们出去。
这些人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之后才更好处置,免得漏掉了谁,到时候节外生枝。
“三殿下,这就是陛下的意思,请吧。”身为天子近侍,胡总管只忠于乾元帝。
见状,三皇子还想要再争取,就听到胡总管的声音再度传来,“来人,送诸位殿下出宫!”
于是,数名御林军涌上前来,静候着皇子们的反应。
其余皇子哪里敢有二话,纷纷冲着大殿磕了个头,随即起身离开,三皇子再不甘心,也只能随众人一起。
离开前,他深深看了胡总管一眼。
与此同时,安南伯府。
已是安南伯的谢琅从府外进来,立刻有下人来到他面前。
得知侯府那边将伯府去吊唁的人都打了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至今,还不曾去过侯府,这几日只要一闭上眼,就仿佛能看到那颗装在匣子里的人头……
还没等谢琅吩咐什么,另有下人过来,凑到他耳边低语,令他面色大变!
不见了
定远侯府主院内,血水一盆接着一盆地从屋子里端出来。
房间里,血腥气浓重,隐隐有压抑的痛呼声不断从内室中传出来。
荣安郡主与王令仪皆在外室等候,纪芜没有过来。
毕竟她怀着身孕,再加上这些时日侯府里不少事情,所以郡主劝了她回静思居去休息。
如今侯府内的一切,有郡马爷谢淮裕来处理。
静思居内,纪芜斜靠在软榻上,眉心紧蹙。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地上的那滩血迹,分明已不在厅中,却好像还能闻到血腥气似的。
“呕……呕……”
她没忍住,伏在软榻上干呕起来。
隐约间,似乎听见一声叹息,因不适导致的泪眼朦胧中,瞧见一双靴子向她靠近,带来熟悉的松柏香气。
带着热意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背上,为她轻轻拍着。
待她缓过来一些之后,结实的手臂将她从软榻上打横抱起,沉稳地向着内室走去。
纪芜被放在了床上,盛着温水的杯子送到她嘴边,让她能够漱口。
她怔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忽然抬起手来,照着他的大腿拧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