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话锋一转,“载月,你想我救他吗?”
江载月确实不想眼睁睁看着梅晏安送死,但她也不可能请求宗主和祝烛星冒着危险来帮梅师兄。
卢阁主做出的事会引发观星宗的动荡,宗主和祝烛星出手无可厚非,但是梅晏安执意在白竹阁留下,她总不可能让宗主和祝烛星一直庇护着梅晏安,这是梅晏安自己做出的选择。
“……不用了。”
然而祝烛星却似乎将她的迟疑误会成了什么,他温柔缓慢的声音不知为何透出了一丝凉飕飕的意味。
“你,很在意梅晏安,即便以身试险,也不愿意他多担一分危险?”
江载月:“?”
有一瞬间她甚至开始怀疑祝烛星说的不是她能听得懂的语言。
什么叫做她在意梅晏安到不愿意他担风险?
“仙人,你受伤了吗?还是你的异魔也失控了?”
江载月原本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可是当发现原本雪白无垢的腕足中,似乎涌动着若有似无的黑沉之色后,她彻底慌了。
难道祝烛星真的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要啊,宗主都打不过祝仙人,万一他的异魔失控了,难道让她来打祝烛星吗?
她立刻捏着雪白腕足,上下左右地翻看了许久。
冰凉柔软的雪白腕足像一条软若无骨的果冻,乖乖待在她手中任由她动作,原本涌动着若有似无的黑沉之色,慢慢消失着,似乎又透出了点淡淡的粉色。
“我,没有失控。只是刚刚吞了一部分……”
祝烛星没有再说下去,江载月一头雾水,还想要再问的时候,一条黑色腕足也强行挤进了她的手中。
“我也要,摸。”
她这不是摸,是在检查……不对,她能检查个啥出来?
江载月顿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走进了误区,不过祝烛星既然都说了他没有失控,宗主也没有表露出什么异常姿态,那应该就没什么大事。
不对——“仙人,您刚刚那句问话是什么意思?”
雪白腕足反过来包住了她想要抽回的手。
“你很想帮他,却不愿意让我动手。”
祝烛星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她的本意,但为什么听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所以呢?”
雪白腕足黏黏糊糊地缠绕着她的指尖,有点像是一只感觉到了委屈,黏着她撒娇的巨大怪物。
“在你心中,比起我,你更加亲近他。”
祝烛星是怎么通过正确的条件,推出这么离谱的结论的?
江载月不理解,她甚至忍不住产生了一种阴谋论,宗主的异魔该不会是能降低人的智商,或者把他人的智商拉到和他一条水平线上,不然祝烛星现在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也变得和宗主一样,不太聪明的样子?
“仙人,我是因为更担心你们的安危,才不想麻烦你们随意出手。”
然而祝烛星在这件事上显示出了江载月读不懂的执拗与认真。
“如果他之后找你求救,你会出手帮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