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都主动发话了,还要上告天听,自然有人不会再蠢得继续得罪下去。
但要说里面最生气的,当属沅竹青了,本以为自己能让澈表哥看出她的真面目,结果最后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姜玉禾松开一直掐着的掌心,走向脸色难看,甚至想要逃走的宋时宜面前,扬起一贯的笑:“二嫂还记得我们的赌注吗,你说的,愿赌服输。”
本以为板上钉钉的宋时宜没有想到,最后会来了个惊天大反转,可是让她跪下来给姜玉禾道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要是她真的跪下来道歉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闻府生活!这个小贱人还不知道有多猖狂!
脸色变了又变的宋时宜难看地挤出一抹笑来,“弟妹啊,刚才嫂子只是情急之下开的玩笑话,你呢,就当嫂子说的话听听就算了,好不好。”
“不好。”姜玉禾直白的否认,“要是后面没有还了我的清白,只怕二嫂比谁都恨不得要我死,我现在只不过是让二嫂履行赌注而已,又有什么不可以。”
宋时宜求助的看向闻澈:
自个的心情就像登山一样跌宕起伏,此刻终于落地的闻澈扯了澈唇,“刚才二嫂可没有想着要放过玉娘,玉娘有句话说得对,愿赌服输。”
闻夫人看不下去她咄咄逼人的嘴脸,重重拍桌:“姜氏,你胡闹够了就住嘴,她在如何也是你的嫂子,你要让嫂子给你下跪,天理何在,你究竟有没有点礼义廉耻,尊兄敬嫂。”
一直都默不作声的崔雪娥叹了一声,以着自以为是的理中客身份劝说:“二弟妹虽然有错,也只是因为太在意家风了,要说有错,也应该是三弟妹你做事太偏激了,怎么能引诱你二嫂和你下赌注。”
她自以为是的理中客,实际上不过是将罪名全推到了姜玉禾的身上,认为她小题大做,非得要将事情闹到所有人都不开心才满意。
魏恒好笑的拍起手:“原来闻家的家教只允许兄嫂逼迫弟妹下跪,兄嫂做错了事无关紧要,反正她们永远是对的。遇事不想着解决办法,倒是集体施压受害者,本官倒是开了眼了。”
魏恒的一句话,简直是将闻夫人,崔雪娥两人的脸皮都给活生生的扯下来扔在地上践踏。
她们甚至不敢出言反驳,否则真怕坐实了他嘴里的话。
“二嫂迟迟不跪,难不成是想着要我求你吗。还是二嫂在想二伯会回来,不过你说,以二伯的性子知道了,他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强压着二嫂您道歉。”姜玉禾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可那话里的尖锐却如冬日里落下的刀子,句句戳肺。
“跪,我跪还不行。”真要自己跪下去的时候,宋时宜如何甘心,恨不得当场把姜玉禾碎尸万段。
“弟妹,你真的要我这个当嫂子的给你跪下吗,要是此事传了出去,你说外面的人会如何编排你。”
“愚蠢恶毒,凶狠成性,嫉妒兄嫂。”
“嘴长在他们身上,我如何能制止得了,我只知道做人要讲究诚信。”姜玉禾带着悲天悯人的嘲讽,“对比于我的嫉恨兄嫂,我想,她们更好奇兄嫂冤枉弟妹逼女干,水性杨花吧。”
随着地板上响起三个响亮的磕头声后,也将今日闻府中的事以一种戏剧化的荒诞感落幕。
谁都没有想,他们以为的孤女并非是所谓的孤女,还有着一个官至三品的义兄。
原本一窝蜂往林姨娘那边刮去的风,都再次吹回了沁月轩,就连原本一直对她不满意的婆婆都用了和蔼的口吻。
姜玉禾也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帮自己,如今他成了自己名义上的义兄,她身为义妹自然得要送他出去。
快要走到大门边时,姜玉禾才出了声:“今日的事,多谢你了。”
“我能从你嘴里听到‘谢’这个字,当真是稀奇。”
新年快乐
姜玉禾对上他审视玩味的一双眼睛,认真的一字一顿:“无论你信不信,我这句话都是出至于真心。”
为表诚心,她松开握着婼婼的手,双手交叠于前腰间,屈膝弯腰低头行礼,“此次多谢你了。”
“你说了我自然会信。”牵着女儿手的魏恒扶起她,和她目光对上,“除了‘谢’这个字,你就没有其它话想要和我说了吗。”
比如,昨晚上的事。
可是他又很清楚,她怎么会承认,说不定还会觉得被狗咬了一口。
用狗来称呼自己,魏恒都觉得好笑。
闻言,姜玉禾目露警惕地后退一步,掌心攥紧,“你想要做什么。”
她自然感谢他没有落井下石的揭穿自己,还良心发现的帮自己。但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二者岂能混为一谈。
“我能做什么,我可是你的好哥哥。”魏恒带着揶揄的口吻着词咬重后几个字,落在姜玉禾的耳边,是那泛起的惊涛骇浪。
对于他的威胁,心下虽不安的姜玉禾不躲不避:“哥哥既然知道我们是兄妹,就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魏恒抬脚朝她靠近,因身高的缘故,他得要低头才能看见她的脸,抬手为她整理些许凌乱的鬓发:“阿玉,有些话你骗骗别人就好了,千万不要把自己也骗进去。”
“不过今天闻家送给我的这份礼物。”魏恒细细咀嚼着唇舌间弥漫而出的冷意,凑到她耳边轻笑,“我也得要回一份礼才行。”
他说完,没有等姜玉禾琢磨出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男人已是牵着女儿的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