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游戏,经历一次就是一生的阴影了,谁也不想有下次!谈笑拿着徽章,感觉格外烫手。其他几人站在道路中央,神色各异,也没有说话。一阵风吹来,路边枝叶簌簌作响,谈笑摩托车上的皮革穗子在风里飞得凌乱。沈墨抬眸看见天边的乌云,淡淡道:“上车吧,先离开这里。”四周全是玩偶,没人会想呆在这种地方。大家不再多说,纷纷上车。猴子跟辉哥、刺头坐同一辆车,他把变成玩偶的两人扔出车外,砰砰两声,人形玩偶摔在路面上,翻滚几圈,沾上一层灰土。沈墨看见,皱了皱眉,最终没说什么,发动车子。……雷雨云来得很快。约莫一刻钟后,风声渐大,路上飞沙走石、阴云密布,云层黑沉沉往下压,发出沉闷咆哮,仿佛要将楼房树木全部吞没。豆大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大雨瓢泼而至。他们在路经收费站时停下。谈笑骑着摩托车,没遮没掩,浑身湿得像只落汤鸡。不远处有片平房建筑,是收费站工作人员的宿舍和食堂,大家把车开过去避雨。这地方和服务区一样没电没网,更看不到半个人影,大家里外转了几圈,找了些旧报纸和木头桌椅,点火取暖外加照明。夏季里突发暴雨,本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在历经一场生死游戏之后,再遇到这场雨,似乎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像上苍的示警。滂沱大雨遮蔽了前方道路,人们面上无意识流露出彷徨与迷失,仿佛连自己心中的方向,也被大雨遮蔽了。谁也不知道,前路还有什么等着他们。猴子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谈笑坐在火堆边烤衣服,借他一支烟,一起吞云吐雾,很是老练。“等雨停了,你准备往哪儿走?”谈笑问猴子。猴子和刺头都以辉哥马首是瞻,现在辉哥不在了,原来的目的地,猴子未必还去。“往东,去泰州。”猴子弹了弹烟灰,平淡说道,“老家在那边,回去看看。”他又问谈笑:“你呢,有什么打算?”“呃……”谈笑茫然看着火堆,“没想好,听说扬州没有玩偶,所以想去看看……我那辆摩托没多少油了,可能会找个落脚地呆一阵吧。”“要不要跟我去泰州?”猴子突然问。谈笑有点莫名其妙,愣愣看着他。猴子不知怎么想的,又去看另一边的沈墨和白幼薇,问:“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我三叔家里是开农庄的,跟我去泰州,食物和水肯定不会缺你们的,大家一块儿互相照应,就算再遇着游戏,也能心里有底。”火焰映着他的眼睛,光亮里透出些许疯狂。他在诚心诚意的邀请他们,而年迈体衰的承老师不在他考虑范围内。白幼薇坐在轮椅上,不屑的冷嗤一声,闭上了眼睛不理会。沈墨沉默了片刻,回道:“我们要去扬州找人。”猴子笑笑,“没关系,以后如果想来泰州,随时欢迎。”他说的不是客套话。他找了纸和笔,认认真真写下地址,分别递到沈墨和谈笑的手里。谈笑实在摸不着头脑,直接问:“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家又不是没亲没故,谁会没事跟你跑泰州去?”“你觉得游戏是什么?”隔着火光,猴子的脸在热雾里隐隐扭曲,“还不明白吗?这是一场全人类的选拔……而我们赢了,我们是天选之子!我们注定要肩负改变世界的使命!”:()今天也没变成玩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