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大戟的身影纵身跃起,周身皮肤瞬间崩裂开无数道狰狞伤口。这一击凝聚的煞气足足是卫渊体内煞气的两倍,也是他此刻能承受的极限。汹涌的虎魔之煞在血肉绽开处不停吞吐火舌,让其整个身躯看起来好像燃起了一层赤色的火焰。如此骇人的场景让在场的众兵士忍不住头皮发麻。一时间似乎分不清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妖魔。甩着赤炎尾翼的戟刃“唰”的一声落下,没有任何阻碍地没入皮肉之中。砰!砰!半边的两条手臂重重砸落在地,眨眼间便化为两根一丈多长的乌黑蛛腿,表面还有数道血红色的条纹点缀。府主缓缓侧过头来用自己空洞的眼眶看着断臂处,神色之中尽是难以置信。下一瞬,伤口处剧烈的灼烧感和疼痛感同时爆发,半跪在地的府主口中瞬间响起凄厉的哀嚎声。呼呼呼!一阵寒风呼啸着袭来,周遭浓郁的妖雾仿佛棉花般被缓缓吹散,变的淡如薄雾,再无半点厚重凝实之感。见状,卫渊趁热打铁,似乎不顾及身上的诸多狰狞伤口,身影一闪就出现在了府主身后。双手持戟直刺而出,直指它的脊背龙骨之处。噗!在煞气的推动下,戟尖毫不费力地贯穿皮肉,牢牢钉在里面的骨缝之间。而府主就好似没有感觉一般,依旧跪在地上不断哀嚎,好像这副身体并非是它的。卫渊双手用力,猛地扭动手腕。体内龙骨轰然崩碎。府主的面容好像瞬间变回了之前那副苍老的模样。整个躯体瘫软在地,眼神中没有任何生气。不远处,正在妖雾之中快步前进的吴道长等人,忽然感觉五感变得灵敏不少。正纳闷之际,只见眼前妖雾突然散开,只剩下薄薄一层。站在最前方的林佩甲心有所感,扭头朝着身侧望去,浑浊的双眸猛然瞪大,好似见到鬼了一般。“老东西,你看什么呢?”神色疑惑的吴道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目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与林佩甲如出一辙。片刻过后,吴道长咽了口唾沫,瞪大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眯成两条小缝,他干笑着拍了拍林佩甲的肩膀,强装无所谓地得意道。“啧啧!”“瞧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别看你此刻的修为比我高,但是这见识嘛你个老东西就算拍马怕也是难及道爷我半分。”还在愣神的林佩甲像是没听到这言语中的嘲讽,眉间疑惑渐浓,自言自语道。“这人究竟什么来头?”“难不成是个修为极高的老前辈?”说到此处,他赶忙摇摇头打断自己的猜想。“不对,劳资活了这么多年也未曾听说过那门那派的修士能返老还童,就算是那大乾第一的太玄道宫也没人能做到这点吧!”“念叨啥呢?”吴道长笑眯眯地凑到林佩甲的面前,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还未等继续开口,就觉得脚下一轻,身体腾空而起。只见,林佩甲拽住他的衣领,提到身前恶狠狠地问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这临安城有这等猛人你为何不早些说?”“害的劳资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也白白损失了五年的寿元。”吴道长的脸色瞬间涨红,双手不断挣扎着。可惜,在武道三境的修士面前,他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那大手好似铁箍一般。“咳咳!”“林兄休要生气,有话好好说,老道这就给你解释。”“有屁快放!”“你先将我放下!”落地后的吴道长看了看身边众人,尴尬地低头拽了拽褶皱的道袍,哭笑不得道。“那人并非你想的什么猛人,而是我临安城的府军校尉。”“校尉?”林佩甲皱着眉头再次望了过去。方才他心中震撼,未曾细细观察。如今,这才在那人感受到了煞气的存在。“这人身上的气息怎地这般熟悉,好像似曾相识。”“方才你说的那股的妖魔气息应该就是出自他…”吴道长闻言赶忙出声提醒。一时间,林佩甲的大脑好似瞬间被寒风冻住了一般。无论如何就是想不明白为何兵家的身上会出现这样骇人的凶威。见老友还是那副纠结的模样,吴道长再次小声解释道。“卫校尉家学渊源,修炼的兵家铸体术自然不一般,甚至比那些大派流传下来的兵家功法都不遑多让。”“那也不可能…”“什么不可能!”“你懂个屁!”吴道长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朝着老友吹胡子瞪眼道。“卫校尉可是兵家一道的天才,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也未曾见过一人能做到他这般地步。”“你知道什么是天才吗?”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你见过有那个兵家修炼不过三四个月便能修出数枚煞轮?”“你见过有那个兵家能在短短数月内就拉起一队虎狼悍卒,军阵之威甚至堪比普通边军!”说到激动处,吴道长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撸起袖子朝着林佩甲顶了过去。身上本就不多的仙风道骨之气瞬间荡然无存。连番的话语攻势将林佩甲怼的一愣一愣的。此事虽然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是从自己这位老友口中说出,倒是有几分可信度。毕竟,两人认识已经数十年,吴道长的为人他是了解的。此人刚正不阿,从来不说假话,否则也不会被门派下放到此处贫瘠之地。望着眼前那张通红的褶皱老脸,林佩甲想要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极为难受,根本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伸出大手,一把将眼前之人扒拉开。“滚一边去!”“你…”“你什么你?”林佩甲斜眼望着他,撇了撇嘴。“劳资信了还不成?”听到此话,吴道长仿佛变脸般,瞬间眉开眼笑,一把搂住林佩甲的肩膀。“这就对了嘛!”“道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一会我就将此人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别看他年轻,没准还真能对上你的臭脾气!”“对了!”吴道长猛地一拍脑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连忙道。“说到底,你们两人也算是有些渊源!”“这是何意?”“劳资可不认识他,数月之前我闭关的时候,临安城的校尉好像还不是他吧?”“哎,非也非也!”吴道长笑眯眯地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一会你就知道了。”:()我一个兵修,凭什么跟你单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