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情?”吴道长捋了捋白须,偷摸瞄了一眼不远处悬在半空的细长剑器,缓缓摇了摇头。“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在此之前老夫已经向其他人仔细打听了一番此人的底细。”“这位卢不庸可是那巡天司少有的办事之人。”“为了能突破三境,扮作乞讨之人行走江湖数十年,斩杀的妖魔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嘶…”闻听此言,林佩甲的两颗眼珠瞬间瞪的溜圆,神色之中满是怀疑。“真的假的?”“可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杀性大的主啊。”“这点你大可放心,老夫已经询问过太玄道宫中的一位师兄,这件事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另外,受到此人的影响,万象剑门中很多的弟子都纷纷效仿其做法,游历江湖,随心斩妖,使门中二境修为的弟子数量极多。”“正因如此,万象剑门这个底蕴极薄的门派才会在短短的数十年之间成长为一方庞然大物。”“虽然不至于能跟京都那几个门派相提并论,倒是在各地的地头蛇门派当中却是实打实的佼佼者。”此话一出,一旁的林佩甲顿时感到脸上有些发烫。披甲门建派已有将近二三百年之久,比万象剑门可能还要早些。可如今,二境的弟子也才只有几位,也许连人家的零头都没有到。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卫渊垂眸沉默几息,幽幽开口道。“如此说来,在大乾国之中,这卢不庸还勉强算是半个好人。”“不过,即便如此,那也不能随意欺负卫某手下的弟兄吧。”“他虽斩妖多,可死在卫某手下的妖魔亦是不少。”“那是自然!”见卫渊的口气缓和了些,吴道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卫小子你放心,老道这就去为你手底下那帮小子讨个说法。”刚迈出一步,又回头过来朝着两人小声道。“不过若是老道与他谈崩了,你们两位可得想着等我回来再动手啊。”“把心放肚子里,咱和卫小子下手有分寸,就算动手也绝不会伤到你。”…“卢兄。”吴礼清带着稍显僵硬的笑容指了指头顶上的长剑。“咱们不如先将兵器放下如何?有我在此地他们绝不敢随意动手。”“不必,有剑在手总要心安一些。”卢不庸指着卫渊道。“这小子就是斩了三境妖魔那位吧?”“不错,他便是我临安城的卫校尉,因为抵挡盘丝府主为城中百姓争取时间的缘故,整整昏迷了数日有余。”“哦?”卢不庸原本带着怒气的面容渐渐转化为惊讶。“此话当真?”“卢兄再怎么说也是巡天司的人,老道我一介城隍又怎敢说什么假话。”“两日之前他才刚醒转过来。”吴道长苦笑着,指了指站在另外一侧的几人。“若是卢兄不信可以去问问那几位京都大派来的修士,当日一战他们可都全在场。”“尤其是那位穿着红袍的,我在给巡天司信息的时候提及过,正是因为他用出了保命底牌再加上我们的连番苦战,最终才能将其斩杀。”卢不庸朝着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见几人气息都有些萎靡,心中立刻便有了数。“这位卫校尉倒是有着几分不俗的胆识,竟然敢以这样的修为去对付那三境之妖。”“不瞒卢兄说,这卫校尉可是一直如此,几个月前还未修出煞轮时就敢单枪匹马上山杀妖。”“几乎每一次都是死里逃生,说来也怪,在这一次次的险境当中这小子不但活的好好的,而且修为也是一日千里。”“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他的修行方式倒是与卢某不谋而合。”卢不庸轻叹口气,随意挥了挥手,如同云彩般的淡红剑气瞬间消散。头顶悬空的长剑也立刻乖巧地飞到他背后衣服覆盖下的剑鞘之中。“原来真的有府军是将保家护境几个字放在性命之前。”卢不庸满脸真诚地拱手作揖。“卢某今日险些闯了大祸,还要多谢吴大师提醒。”“我这就过去亲自给卫校尉赔礼。”“好!卢兄果然洒脱!”吴道长眼神中的惊讶瞬间转为敬佩之色。本以为这样的年岁之人都傲的厉害,不会轻易低头,谁曾想此刻的他竟然礼貌的有些过分。“谈不上洒脱,毕竟是卢某行事肆无忌惮,有错在先。”“若是其他县城的府兵打便打了,但他们可不一样。”“说到底,其实临安府军与卢某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得上是同一类的修行之人。”:()我一个兵修,凭什么跟你单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