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得到的只是许可,不是命令。”
说完,少女的眼眸又骤然变得凌厉:
“狐警告,雪菜现在的状态不对劲,不应该继续执行任务。”
她继续强调:
“如果发生意外,狐不会管雪菜。”
然而,对方并没有听进她的警告。
“今天,我又救下了二十个受害者。”
女人闭上双眸,像是陷入了回忆:
“男人、女人、孩子……它一视同仁,受害者就像羔羊一样被它牵引着,送向深渊,然后彻底从人间蒸发。”
“无论怎样杀掉它,斩首、碎尸、切裂,它总会又一次出现,犹如一个纠缠不休的梦魇。”
“我杀了它三次,但这也意味着,我只阻止了它三次……”
女人的话语被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雪菜以前从不这样多愁善感。”
狐狸少女冷冰冰地提示道:
“狐记得,上次任务,你还坐在“剥皮人”的器官分割室里喝麦酒,然后吃了二十串烤鸟肾。”
“这次不一样……”
女人抿着唇,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
但狐狸少女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她的话语上了。
她看着同伴的双眼——那对再度睁开的紫色瞳孔里,充斥着的尽是疲惫与懊悔。
狐狸少女只感到一阵荒谬。
……完全是业余的表现。
明明是特殊机动科的精英,可现在,却表现得像是闲散的外围人员。
雾生雪菜……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少女一直思考到了第二天的夜晚。
雾生雪菜的状况也越发明显地不对劲了。
昨天穿回来的战斗服整日未脱,本该执行的,以“植田温子”的身份出现在社会中的“伪装任务”也没有出勤。
取而代之的,是女人开始频繁地陷入忧郁和自责的情绪当中,不是在卧室里将衣服翻得到处都是,弄得一团乱,就是在客厅中不断焦躁地踱步,时不时又捏紧刀柄,甚至……无意识地发动了“忍法”。
狐狸少女冷眼观察着这一切。
她并非没什么也没做,只是,作为情报科的对魔忍,她没有能够压制同伴的能力,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雾生雪菜更是对她的任何话语都失去了兴趣,根本不做理会,仿佛将她当成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人。
再加上,因为对方胡乱使用忍法所制造出来的特殊环境,科技侧的通讯手段也在这里失去了效力。
她现在只能冷眼旁观,等对方慢慢恢复,至少,要让她撤掉忍法……然后再立刻和总部联系。
真是悲惨……
原本的精英对魔忍,被家族冠以天才之名的耀眼人物,现在却好似一条案板上待宰的小鱼,就连精神也完全陷入了某种悲哀的幻境,只留下肉体徒劳无功地在现实世界里挣扎。
看着同伴愈发可悲的模样。
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很快,这种感觉渐渐到达顶峰。
直到——
叩、叩叩。
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