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二姐是二胎,真是瓜熟蒂落了就不应该这么慢。
王兰凤坐在走廊的长凳上恨得直咬牙,林晴走上前,“娘,我把包裹拿来了,我二姐怎么样了。”
面对林晴,王兰凤眼尾发红,怨愤的表情还在,声音有些沙哑地回:“医生说有可能会难产。”
“怎么回事?”林晴问道。
林大华蹲在墙角搓着脑门,心思全在二女儿身上了,村里这些女娃们一碰到难产,十个有九个救不回来,他没什么心思找谁算账,现在就盼着女儿平安。
程洛知道可能涉及到些隐私,先跟林晴眼神示意,出去了,林晴点头,他一走,王兰凤才握着林晴的手,身子一下子抽去了大半的力气。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
“老何家太不是人了。”王兰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林晴一下子心疼得不行,拍着王兰凤的后背,宽慰:“娘,你别难受,你给我说怎么回事,我去收拾他们。”
不怪程洛一走王兰凤才肯说。
王兰凤都不好意思。
就说何军这种对谁都不上心的人怎么就过来接人回去给老何婆子过寿呢。
是有点龌龊心思的。
二姐回到何家,老何婆子倒是没让人干什么累活,在外人面前还摆出一副心疼儿媳的慈母心肠。
她面上是慈母了,心里却不太舒服,总觉得小儿媳在娘家待得懒了,她过寿,她清闲的像是寿星。
哪里把她这婆婆当回事了。
所以到了晚上,何军犯浑的时候,老何婆子也没管,月份都这么大了,让男人折腾两下就折腾两下呗,别把他儿子给憋坏了。
这边,何军喝了点酒,一股子的蛮劲,二姐本身就大着肚子不方便行动,力气上根本顶不过。
当天晚上二姐就觉得不太对劲,躺在炕上没敢动,但第二天起来还是落红了,老何婆子还打算叫社里的赤脚大夫过来给扎个针就算了。
老着脸皮在那说:“这都是正常的,喝副药就好了,你好好躺着就是了,不是我说你什么,怎么一回来就勾搭爷们做这个,要是我孙子出了事,非得找你们林家说道说道。”
二姐又羞耻又愤怒,气得直喘,得回是王兰凤和林大华来得及时,要不然,母子俩可能一个都保不住。
王兰凤站在院外就听到何老婆子的声音,都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冲进去把何老婆子挤开,一问清楚情况二话不说地让林大华抱着女儿去医院。
林大华一开始就怕二女儿在路上颠簸动胎气什么的,特意把家传的银针带在身上。
还真歪打正着了。
王兰凤一想起二女儿看到她冲进来时那种惊慌又依赖的神色,心里揪着的疼。
“要不是你爹赶上了,又正好带了银针在身上,你二姐流血都要流死了。”
林晴咬着牙根子不说话。
这会不是跟何家算账的时候,一切等生产完再说。
一家子坐在产室外度日如年。
产室里不止只有二姐一个产妇,还有两家的产妇也送进去了。
其中一大家子等在外面,有个老太太站在外面焦急地来回走,心焦的一点都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