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煦坐在沙发上,佣人脱掉她脚上的鞋子,拿来了她的平板,熟练地拨通了和耿星落的FaceTime通话。
“暖暖?”平板上出现了耿星落的脸,她穿着滑雪服戴着护目镜,看见陆煦后笑着说:“是不是想我了?”
陆煦摸着奥利奥的尾巴,说:“姑姑,你能回来把我接走吗?”
耿星落今天早上飞瑞士的飞机,走之前还没发现陆煦这么想她,愣了一下,问:“怎么回事,我听姐姐说你今天上幼儿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陆煦摸着自己的小辫子,摇摇头说:“妈妈好幼稚啊,比园里的小朋友还不听话。”
耿星落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音,说:“你才三岁,也许你妈妈是想用孩子的方式陪你玩呢?”
陆煦红润的嘴唇嘟起,仿佛一个小大人一样两只手臂横在胸前,闷闷不乐道:“她就知道欺负我,今天在幼儿园让我很丢人。”
耿星落:“……”
她怎么觉得这话说得好像有点别扭呢,暖暖是不是和姐姐两个人的身份搞反了,不可能两个人灵魂互换了吧。
“好啦,不要生气啦,我带你看这边的雪山,是不是很漂亮!”
耿星落举起手机对准四周的景色,皑皑白雪,松林掩映,她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滑雪场。
陆煦点点头:“漂亮。”
她吃完晚餐坐在外面的秋千上晃悠着,耶耶趴在她的脚边,奥利奥则躺在她的大腿上,享受着陆煦的抚摸。
好几个佣人围在她身边,问她要不要吃饭后水果,陆煦摇摇头。
想妈妈了……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话手表,现在是晚上的八点多钟,妈妈们还不回来。
陆煦闷闷不乐地晃悠着秋千,突然听到了车子熄火的声音,抱着奥利奥从秋千上下来,然后走到了门口,看见了两个妈妈一前一后地下了车。
“妈……”
后面那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陆清酌就一把抱住了她,对着脸就是一顿猛吸,她两只手搂着陆清酌的脖子,差点被甩飞出去。
陆煦生无可恋地被陆清酌抱着甩来甩去,在心里默默地想,我再也不要想妈妈了。
这场“浓烈的爱”过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陆煦也被陆清酌给放了下来,她的脑子晕晕的,抱住了傅欲眠的大腿。
其实,陆煦还是有点害怕傅欲眠的,傅欲眠能感受得出来,她倾尽一切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在她身上投注的爱还是没有陆清酌多。
傅欲眠很愧疚,她努力在陆煦面前做一个慈母的形象,于是轻轻地将孩子抱了起来,笑着问:“头晕不晕啊?”
“晕。”陆煦看了一眼陆清酌,转头就把今天在幼儿园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抖落出来了,说:“妈妈今天在幼儿园偷偷玩我的游戏,老师叫到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傅欲眠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瞬间变大了,陆清酌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好啊,都学会告状了,我还想着明天中午去幼儿园给你送饭,以后都没有了!”
陆煦瞬间改口说:“幼儿园的饭也很好吃,那个虾仁和妈妈做的一样好吃,我今天吃了两碗呢。”
陆清酌没忍住笑出声,心说这个小熊孩子还挺会看人眼色的。
晚上九点多钟,陆清酌终于把陆煦给哄睡着了,孩子不愿意跟她们两个人一起睡,陆清酌想抱着她睡都不乐意,只好把隔壁的房间改成了儿童房,让陆煦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孩子才三岁就不依赖父母了,陆清酌两只手捂着头,心想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独立吗,还是因为这是她和傅欲眠生的孩子,所以才这么独立?
傅欲眠穿着睡衣,坐在陆清酌身边,被对方用一条手臂轻而易举地揽到了怀里,说:“在想什么呢?”
陆清酌思索了一下,说:“我在想暖暖的性格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就连老师都说她情绪稳定又懂事,根本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傅欲眠捏着陆清酌的手指,笑着说:“那我再给你生一个?给暖暖作伴?”
“不要!”陆清酌的手贴在傅欲眠的小腹上,她见过傅欲眠被推出手术室的样子,生了一个孩子仿佛丢了魂似的可怕,“我不想再看到你受苦了……”
傅欲眠靠在陆清酌肩头,说:“都听你的。”
“二胎家庭端水不易啊。”陆清酌叹了一口气说:“之前一直听人说什么,生孩子至少要二胎,否则孩子一个人会很孤独的,这都是坑人的。”
傅欲眠笑着问:“怎么说呢?”
“你看啊,一个苹果,一个孩子可以单独吃一个,可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就要分成两半,而且保证不了每一半都是均匀的。”
陆清酌接着说:“本来暖暖拥有的爱是全部的,如果再来一个的话,她一定会觉得不公平,哪怕你和我都觉得没什么,但是我们不是孩子,也很难从她的思维角度去验证想法。”
傅欲眠点点头,非常赞同陆清酌的观点,她见对方唇角绽放出释然的笑意,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我幻想过有一天我有孩子了,一定不能让她吃我吃过的苦。”
见陆清酌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后,情绪低落的模样,傅欲眠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转移话题说:“今天在酒吧,你说等我回家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