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桃笑道:“清洲哥也想着锦霄呢。”
“你想他了?”
耳边忽然递来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明桃愣了愣,不知为何他会曲解成这样。
她撅了撅嘴,解释道:“我是说你也担心锦霄又去赌坊吧?”
见她确实没有别的意思,李清洲放下心,随口说道:“确实担心。”
边走边聊,没过多久便到了孟家,推门进去,家里一片安静。
明桃困惑道:“他们还没回来?”不过门开着,应当是回来了。
往院子里走了走,明桃听到一阵压抑地哭声,还有孟锦霄无措的声音:“姐,你别哭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
“滚!都滚!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紧接着屋里便传来摔打器物的声音,明桃和李清洲对视一眼,快步进了屋。
见到他们,孟锦霄仿佛见到了救星,连声道:“我姐回到家就一直哭,问她又不说,我真没辙了。”
李清洲道:“你跟我出去,让她们聊吧。”
孟锦霄赶紧点头,不太放心道:“姐,你可别把东西摔明桃身上了,她的伤刚好。”
明桃摇摇头,轻声道:“你快出去吧,我劝劝她。”
屋门关上,明桃看向蹲在墙角的孟锦瑶。她哭得难以自抑,一整张手帕都湿透了,袖口全是泪。
明桃见了也难过,猜也能猜出来,定是因为那位李秀才,只是不知他做了什么事,竟让孟锦瑶如此伤心欲绝。
想了想,明桃依样蹲在她身边,将自己的手帕塞到她手里,什么都没说。
等她发泄之后,或许她会主动说出来的。
冬日天黑得早,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将整间屋子都笼在黑夜里。
就在这时,孟锦瑶开口:“原来他根本不喜欢我。”
浓重的鼻音与近似呢喃的话让明桃差点没听清她说了什么,等想明白之后,明桃愣住了。
什么叫不喜欢她?那这连日来的一切都算什么?
说完这句话,孟锦瑶又哭得难以自抑,好半晌才吸吸鼻子,情绪稳定了些,哽咽着出声:“今日我去找他,他身边有个姑娘……”
说到这里,她又开始流泪,明桃蹙眉握住她的冰凉的手。
她喃喃道:“他看见我,像是没看见一样,哄着那位姑娘离开,我完全傻了,竟然没有大闹一场。”
这确实不是孟锦瑶的性子,不过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也正常,明桃默默地想。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孟锦瑶流着泪苦笑,"他说……”
她深吸一口气,学着李秀才的语调,一字一顿道:“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如今我有阿清了,我们再无瓜葛。"
明桃握紧她颤抖的手。
“他一脸得意地跟我说,阿清姑娘是县令的女儿,他将她吃得死死的,不日便会成亲,他的仕途定会一帆风顺。”
孟锦瑶咬牙切齿道:“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不止将伞送给我一个人,为的便是骗取姑娘家的放心,然后他就可以挑一个家世最好的人家求娶。”
明桃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一时震在当场,许久没有说话。
“不过他也看错人了,”孟锦瑶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一下通红的眼睛,“我孟锦瑶可不是好惹的,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明桃怔了怔,连忙阻止:“锦瑶姐姐,那你的清誉……”
“清誉?那算是什么东西?”
孟锦瑶冷声道:“就算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
明桃也不说话了,是啊,清誉算什么呢,束缚女子的枷锁罢了,男子可以风流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只能恪守妇道,实在不公。
她坚定出声:“锦瑶姐姐,我支持你。”
两人商量了一番,这才推开门。
没想到院子里竟飘来阵阵香味,灶房里还亮着光,抬头一瞧,烟囱里冒着淡淡的烟雾,两个男人居然在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