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顺利,待四人幽幽醒来时,天上已无悬挂的烈日,他们便知此事成了,四人抱作一团,痛哭流涕。
方亭提议返程,可其余三人皆沉默不语,一无所获令他们心有不甘,浑然忘了之前死里逃生。
方亭不解:“此番逃出生天已是祖宗保佑,为何尔等还是冥顽不灵?”
方亭气极,可又无可奈何。
“我觉得方亭兄说的不无道理,不如还是返程吧。”方荣说。
掌舵人都开口了,其余人再没反驳。
“我瞧着这海里的鱼倒是极为肥美,你们不去市集不了解,此类鱼能卖不少钱呢。”
张天一干巴巴道:“等咱们回去鱼都死完了,谁还要?”
方荣笑了笑:“那就做成鱼干,鱼干可比新鲜珍贵多了。”
张天一重重地叹口气,认了。
四人开始于这片海域打捞稀有鱼种。
突然,方亭在船尾惊叫一声:“你们快来看!”
众人凑了上去,纷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打捞上的东西,只见方亭的渔网中挣扎着一条极大的鱼,那鱼嘴里竟衔着一根巨大的金条,金光闪闪。
谁都没有轻举妄动,只有方亭哈哈大笑着将金条拿了起来,放在嘴里用力咬了咬,惊喜道:“是真金,发财了哈哈哈哈!”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余三人复杂的神色。
“看来传说都是真的。”张文彬轻声道。
其余三人不死心,原以为还能再捞到金条,可他们没日没夜努力了三天,都没有再捞到,只方亭乐整日呵呵笑。
“方亭。”张天一叫住了他。
方亭止住脚步,不解地回头。
“那金子,理应咱们平分吧?”
“凭什么?”方亭下意识地捂住怀中的金子。
张天一嗤笑:“地图是我提供的,若没有地图,若不是我叫你,你能捞上那金子吗?”
“可……”方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张天一打断:“一路来,方荣掌舵划船识方向,张文彬出主意带我们离开神秘海域,于情于理,这块金子都应该平分。”
方亭想了想,见三人虎视眈眈,他摆摆手:“得得得,分分分,咱们人人有份,好了吧?”
目的达成。张天一笑了笑,可目光却依旧冷得可怕。
小船晃悠悠地飘荡在回程的路上,夜色再次降临。
方荣在船头值夜,以防小船偏航,张天一从船舱出来,方荣扫了他一眼,笑了笑:“怎么出来了,外面冷着呢。”
“是啊,冷着呢,心更冷。”
这话意有所指,方荣不解地看向他。
张天一勾唇:“那金条咱们四人平分,只怕你还凑不齐你妹妹的嫁妆呢!”
“这一趟白忙活了!”
方荣情绪低落下来。
张天一拍了拍方荣的肩膀:“两人分倒是足够。”
方荣从小于集市与人打交道,还能不明白张天一话里的意思?
他垂下眼皮:“天一兄,这是何意?”
张天一看着黑沉沉的海面,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船舱,歪头凑近方荣。
方荣听完,面露惊骇,结巴道:“这……这不好吧?”
“你不想给你妹妹攒嫁妆了?如今舍妹年岁渐长,虽说出落得越发标致,可李神医家到底是耕读世家,哪怕李小公子如今瞧不见东西,乐意攀亲的人依旧大把。”
“况且以舍妹的出身,的确是高攀了。”
张天一的每字每句几乎都准确地扎在方荣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