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浑噩噩地在客栈待了许多天,直到某天清晨房门被敲响,他打开门一看,竟是金辰,他真后悔,当日就应该将金辰丢在那陷阱自生自灭。
金辰瞧出江长安眼中的恨意,轻笑了一声:“是不是在想,当初应该任由我自生自灭?”
江长安不语。
金辰越过江长安径直走进屋内,看着屋内凌乱的景象,啧了一声:“这可不符合你谦谦君子的品性啊。”
“闭嘴!”江长安冷冷道。
金辰走到床边坐下,两手后撑,身体微微后仰。
小二端着热水从走廊路过,斜着眼朝着房内瞥了一眼,江长安默默将门关上。
“你来做什么?”
金辰耸耸肩:“新娘子跑了,那胡屠夫收了我家三千五百两聘金,总得要回来罢?”
江长安知道,他根本不是在意这点银钱的人,他冷冷地盯着金辰。
金辰含笑着看他。
“放过胡屠夫。”江长安道。
金辰依旧笑意盈盈。
“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允。”他太清楚金辰想要什么了。
金辰笑了,笑容意得志满,他站起身来,走到江长安身边,捏住江长安的下巴,鼻尖与江长安的鼻尖相碰:“真的?”
江长安被这股力道带着与他对视。
金辰忽地低下头,覆盖住了江长安的嘴唇,这个吻又凶又急。
半晌,金辰松开了他,哑着嗓子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止这个。”
江长安别开脸,不语。
金辰知道他这是应了:“跟我回金府罢,若让旁人听着些什么动静,于你的名声可不大好听。”
江长安的脸色白了白。
审讯堂屋顶的光线似乎更暗了,外面大雨滂沱,砸落在地上发出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江长安仰面,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屋顶那束狭窄,幽暗的光直落在他的脸上,皮肤上的细小绒毛清晰可见。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朝门口看去,是胖鱼。
“头儿——”他看了一眼江长安,欲言又止。
“金家公子来了。”
尽管他已极力将声音压低,审讯堂太安静了,司遥等人听得真真切切。
江长安睁开眼睛看着张均平,张均平沉默片刻,蓦地站起身来,率先走出审讯堂。
司遥与山尘紧随其后,胖鱼看向江长安:“江公子,请吧。”
江长安有金氏作保,带着文书上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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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子时。
夜里好大的动静,西巷夜里吹锣打鼓,司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借着月光,就瞧见山尘站在她的床前。
她用手臂遮住眼睛:"又怎么了?"
山尘慢条斯理道:“胡屠夫死了。”
司遥翻了个身,而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呆了片刻。
“怎么?”山尘问道。
司遥没有说话,半晌,她看向山尘:“是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