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道人想不起来,正欲回头,便司遥被喝止:“别动,否则我割断你的脖子!”
九天道人再不敢轻举妄动,哭丧着说:“这位朋友,老道没钱没颜人还懒,何苦杀我,让自个背上一笔业障?”
“废话少说!”司遥极力压低声音,“今日骊山异相,是你搞得鬼?”
九天道人心思活泛,放松了语气,嘻哈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说着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贫道也是瞧见此山顶异相才上来瞧瞧的,谁知碰到了一群捕快,又怕他们不讲道理拿我下狱就先溜为上!”
司遥犹豫着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只略微思量,她便松开了九天道人。
她收了匕首,微笑:“好久不见,九天道人!”
九天道人回过头来,见是司遥,脏污泛黄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司小友!”
“怎么不见整日跟在你后头的那个男娃娃?”
司遥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问:“你刚从山上下来?”
九天道人咳了一声,声音轻了许多:“正是!”
司遥靠近他,眼睛死死盯着他,缓慢而又笃定地说:“你撒谎!”
九天道人梗起脖子:“我的确刚从上面下来!”
他忽然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你可知道,我在上头瞧见了什么?”
“瞧见了什么?”
“阵法!”九天道人说。
司遥皱眉:“阵法?”
“啧”九天道人以为她忘了,“棺材铺你给我瞧过的!阴邪得很。”
“你跟我去看看!”司遥不由分说地抓住九天道人,就往骊山上爬。
九天道人剧烈地挣扎起来:“哎哟,快撒手,我有事儿呢!”
司遥头也没回:“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喝酒么?”
被揭穿了,九天道人只得挎着脸,默默跟着司遥后头,现在的后生,当真是一个赛一个得没礼貌!
才至山顶,就见上头火把明亮,崔梁正带着人仔仔细细地搜查。
“崔梁!”
崔梁抬头,就见司遥快步朝他走来,身后还跟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那老道东张西望,还吹着口哨,掩饰局促。
欲盖弥彰,崔梁眯眯眼,这老头似乎就是他方才瞧见的人影?
司遥来到崔梁身旁,“山尘呢?”
“他……”
“火把给我!”司遥突然打断了他,将火把接了过来。
借着火光,司遥看清这块地面被清理过,画就了一副巨大的阵法:繁琐的纹路,吊诡的符文在昏黄的火光下泛着诡异的鲜红。
那艳丽无常的红令人触目惊心,司遥用手揩了一下,干净的指腹便染上了一抹猩红。
她将这红放置鼻尖轻嗅,瞬间松了口气,哑声说:“是朱砂!”
她的目光一点点的,仔仔细细地掠过阵法,眉头不自觉地紧锁,她越看越觉得心惊:“这阵法怎么……”
“有何来头?”崔梁也蹲了下来。
司遥摇头:“眼熟得紧,我想不起来。”
胡松萝,方荣,彩华身上皆有此阵,凶手到底想做什么?
他做的这件事,与一寸心又有何关系?
“对了,你可寻到些什么?”司遥看向崔梁。
崔梁正欲说话。
“快来,你们快来!”搜寻的捕快像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