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女士,这是您订的牛奶,我亲眼看着山田老板现挤的,还有报纸。”
头戴瓜皮小帽,穿着短裤马甲旧布鞋的小“少年”咧开嘴笑出八颗牙,常陆院家的女仆长从他手里接过玻璃瓶,仔细检查过液面高低和封口才再次身手接下装着报纸的塑料袋。
如非必要,她绝对不会和这个贫民窟出来打零工赚钱的小子发生任何肢体接触,生怕被传染什么不得了的病毒那样。
小林泉根本不把女仆长的惺惺作态当回事,点头鞠躬笑着讨好她:“要我帮您把东西送进去吗女士?牛奶的分量有点重呢。”
确实有点重,女仆长顺手将瓶子交还给送奶小工:“拿好了,砸了的话你就完了。”
“是是是,我会注意不给您添麻烦。”
小少年笑得没心没肺,初生的太阳照耀着他,乱蓬蓬的头发折射出生机勃勃的漂亮光晕。
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女士们面前,多少都能得些好处。早就从生活这本厚重书籍里学到了许多不得了的技巧,泉支愣着两条细胳膊搬起装满牛奶的玻璃瓶跟在女仆长身后。
常陆院家是纺织业巨头,国内百分之八十的纺织行业都被其垄断着,上到高端定制下到国民超市百元一件的白T恤,就没有他们不沾手的产业。
“放在那里就行,报纸送去给执事,不许乱走!”
一进厨房女仆长就被各项杂事绊住手脚,比起总是别有居心的年轻女仆,还是这个小孩子更让人放心。
于是泉获得了将报纸送去书房给执事的好差事,除了进一步加深顾客的好印象外还能在等待的时间里听上一两句少爷小姐们才能听的课程。
“人乃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
家庭教师正伺候常陆院家的少爷小姐们欣赏西洋剧目,这是为了一周后送他们进入社交界提前做准备。家族新生代总不能在别人谈论起高雅艺术时一脸茫然吧,那样也太对不起“常陆院”这个姓氏了。
对于站在门外偷听的送奶小工来说,这些听不懂的鸟语完全与艺术无关,他只为了能多学些好弄明白码头上的西洋船主们都在说什么,不然万一什么时候被人昏头昏脑骗去卖了都不知道。
如果我被人拖去卖掉,兰堂先生大概会把自己作死。
非常靠谱,立志要给便宜监护人养老的小孩在心底深深叹气。
外语可真难学啊!
作者有话说:
兰堂先生
五条先生
到底哪位
更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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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92章
位于东京都市圈与横滨交界处的七海家一片温馨,被人联手霍霍了一遍的京都正陷入无法言喻的凄风苦雨之中。各个家族借以敛财的民间组织纷纷效法禅院之例,今天罢工要保证最低工资,明天罢工要主张养老保险,后天说不定就会提起假期这个绕不过去的话题。总之热闹的不得了,不仅限于咒术师家族,其他世家高门都被折腾得不轻法律里明文规定的东西,被人提到脸上就不能再视若无睹,多少要出点血。
灰头土脸栽了个大跟头的禅院自然不必说,另有千里追查遗失宿傩手指的紧急任务更是搅合得人人自危。
这可是两面宿傩的手指,谁知道不尽快回收将会惹出多大麻烦!
诅咒师们抢到东西自然天南海北散开跑得哪哪儿都是,负责追踪的咒术师们无不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从地缝里揪出一窝又一窝地鼠样的诅咒师,还得甄别他们的口供是否真实是否存在故意误导。总之忙了一个多月,等到夏天彻底降临,才有运气好的年轻咒术师找到了传说中“被抢走”的两面宿傩手指。
总监处和御三家都想将这份筹码掌握在自己手中,在此基础上又整整打了半个月口水仗才勉强决定由如今唯一还能听从调遣的特级咒术师五条悟出面接收这份咒物,并尽快送入东京咒术高专忌库严密封存。
出于某些特别目的,五条先生顺手接了个当地的祓除任务,临时截胡了刚下课的某高专外语教师,拉着学弟前往交接地点……远足。没错,就是远足,对于五条悟来说,他真的很难想象如今还有什么人能够称得上自己的对手,夏油杰暂不参与讨论。
“黄油土豆,七海你吃吗?”
过分活泼的前辈宛如甩着舌头奔向沙发腿儿的哈士奇,负责“牵绳子”的后辈满脸苦大仇深:“不,我建议先做完交接和任务,然后咱们再去想黄油土豆的事儿。”
“没关系啦,宿傩手指又不是脚趾,放在那里也不会跑。要我说,随便找个快递公司邮寄到学校得了,完全犯不着多添这一趟。”
打定主意必须吃到路边小吃的五条大少爷坠在队伍尾巴上,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
随他去吧,不罢工就行。
七海建人放空双目,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石墩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