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明桃底气不足道:“清洲哥,明日我一定能炒出一盘菜,你想吃什么?”
李清洲想了想,“肉。”
炒肉啊,明桃看向挂在灶房里的腊肉,应该……挺好做的吧?
晌午的碗是明桃来洗的,李清洲知道她心里愧疚,总想着做些什么补偿,也就没拦着。
四个碗而已,明桃没烧水,用冷水简单又快速地洗了洗,最后还是冻得满手通红。
李清洲看着她反复搓手,攥紧了自己的手。他的手是热的,可是他不能说帮她暖一暖。
“我听说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会用汤婆子和手炉,”李清洲道,“过两日我去镇上给你买一个。”
明桃笑容凝滞,勉强开口:“我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用这么奢侈。”
李清洲望着她肤若凝脂的脸,“在我眼里,你是。”
他不想让她受一点苦,别的千金小姐过的什么日子,他便想让明桃也过那种日子。
可惜他的银子不足以支撑,但是买个汤婆子应当绰绰有余。
谁知明桃却不愿,绷着小脸道:“你若是买了,我就……我就退回去,反正我不要。清洲哥,你别想先斩后奏,我说到做到。”
她已经花了他许多钱,若是再多一个汤婆子,她什么时候能还得清?
见她如此坚持,李清洲也不好再提,准备回屋歇晌。
他站起身,明桃下意识要搀扶他,想说送他回屋,电光火石间想起他屋里的东西,脸又红了。
她讪讪地收回手,“清洲哥慢些走,我、我也去歇晌了。”
李清洲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屋了,关上门,他站在原地没动,环视整间屋子。
柜门没关,剪刀丢在地上,床角的亵裤……
他轻咳一声,终于知晓明桃为何会方寸大乱了,他走上前去,顺手捡了起来。
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梦。遗也是常事,近日来,梦里出现的全是明桃的脸,几乎每日清晨都要换一次亵裤。
幸好昨日搬家有些累,他倒头就睡,没做什么梦,所以是干净的,若是上面有东西……
他呼吸微重,目光深沉地瞥了一眼矗立在他们之间的墙,似乎要透过那堵墙看到明桃心里去。
一墙之隔的明桃又在辗转反侧,懊恼地想,自从搬家之后,一天没有两三件尴尬事好像就白过了似的。
不过以前那几件都抵不过方才的事,她居然、居然看到了李清洲的亵裤,还差点碰到。
明桃将头蒙在被窝里无声尖叫,心脏咚咚跳个不停,好半晌才睡着。
迷迷糊糊间,她瞥见屋门开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拎着一团白走了进来,沉声道:“明桃,既然你看到了,以后就帮我洗亵裤吧。”
说着他将亵裤扔到她的被子上,还有黏糊糊的东西蹭到她脸上。
明桃下意识摸了摸脸,还没看清是什么,猛然惊醒了。
她直挺挺地坐起身,呼吸急促,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好半晌,她迟疑着碰了下脸,只摸到一片滑嫩,终于松了口气,幸好只是一场梦。
看眼天色,窗外阴沉,屋里也暗了三分,她分辨不出时辰,担心已经是晚上了,赶紧掀开被子。
走出门,北风呼啸,冷意刺骨。
明桃呼出一团雾气,快走几步敲响另一扇门,“清洲哥,你在吗?”
风停的瞬间,她听到屋里传来模糊的、压抑的闷哼。
明桃吓了一跳,隔着窗扬声问:“清洲哥,你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李清洲终于开口:“没事。”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桃蹙紧了眉,关心道:“你是不是受了风寒?”
李清洲哑然失笑,继续慢条斯理地做着自己的事,可这种事却由不得他慢,一想到一窗之隔便是明桃,快意迅速累积,直至攀上顶峰。
“清洲哥,你怎么不理我?”明桃有点着急。
“我没事。”李清洲擦净了手,尾音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