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你胡说什么!!!”
小杖受大杖走,刘盈转头就逃。
“阿母,我安慰你,你还打我!你不慈!我以后再也不安慰你了!”
“你这叫安慰?!给我站住!我今天要打死你个不孝子!”
“我明明是大孝子!”
刘盈毫不犹豫地跑到刘邦和曹氏睡觉的房前,踹门而入,喊了一声“阿父阿姨救命”,又从窗户翻走。
衣衫凌乱面色潮红的刘邦和曹氏:“……”
曹氏后知后觉扯着被子遮住身体。刘邦却神情如常。
他披上衣服:“不知道盈儿又做了什么坏事。我去去就来。”
曹氏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是好。
真是羞死人了!盈儿这性格究竟学的谁!
她看向毫无羞耻感的刘邦,嘴角下撇。
好吧,还能学谁?
刘邦出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回头道:“算了,今日我就不回来了。听娥姁骂人的音量,不安抚好娥姁,盈儿恐怕几日都起不了床。”
曹氏使劲点头:“好好好,良人赶紧去安抚阿姊。”我今天不想再看见你,羞人!
刘邦对曹氏笑了笑,道:“对了,忘记和你说了,我能升这个官,是托了盈儿的福。盈儿在咸阳逗乐了贵人,贵人施舍了我一个仓吏。你给盈儿多做几双鞋吧。”
说罢,他转回头,披着衣服离去。
曹氏愣住。
她垂首半晌,头埋在双臂间,无声哽咽。
若没有盈儿,或许自己一辈子都是个外室吧。以后得对盈儿更好些。
只是……心里还是酸涩。
明明是她先进的这个家门,先为刘邦生下儿子。
十数年相携,好像一场梦。
“我以前是外室,现在是妾室,怎么能说与良人相携?”曹氏自言自语,“相携是良人和阿姊。”
她反复念了几遍,又回归了那个谦卑的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