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刚看见小护士，笑着把她手里的证明拿过来，签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字歪歪扭扭，还是柳言柒之前教的。现在想想，那些事好像就在昨天一样。小护士拿着证明一步三回头。看见李大刚跟柳言柒低声说着话。没多久，李大刚被柳言柒打发回去睡觉了。之前李大刚都是睡一会就疼醒，他不动是强忍着，现在不痛了，他没多久就睡着了。柳言柒缓步走出了病房，刚刚她亲自确定了李大刚的病情。心里堵得特别难受。她想宣泄出来，哪怕一个人哭一会呢。但是她面对夜空面对墙壁面对医院的大门，她都哭不出来，被那股子疼痛折磨得不知所措。眼眶酸涩得厉害。眼睛也很疼。柳言柒在医院的花园里站了一整夜，天光大亮，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到空间，热了二十个包子和四碗粥。从昨晚到现在她什么都没吃。尽管她知道无论如何都应该吃点，但，堵在胸口的郁气让她什么都吃不下。病房。柳言柒进门的时候，正听见李大刚的笑声。“大花，我昨晚睡得可好，我不疼了。”赵大花看着脸色依旧蜡黄但是声音明显高了许多的李大刚，欣喜地应声，“真的不疼了，那太好了，肯定是咱们翠花回来，你心情好，这病就好了。”“嗯呐，你好好养着啊，过几天咱们好回家。”李大刚笑呵呵。桂花婶和孙叔也都高兴。李大刚虽然看起来气色不好，但精神头确实是好多了。他们都以为他快好了。只有李大刚和柳言柒知道，那只是止疼药……而已。柳言柒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一个笑脸进门，“爹娘，孙叔，桂花婶，我买到了肉包子呢。”“你这孩子也太不会过。”赵大花忍不住说了两句。“大花，你别说孩子，我刚好想吃肉包子，还是咱们翠花，哦对了，翠花她亲爸妈给她改名了，叫言柒，柳言柒，你看看人家有文化的人起的名字，比咱们翠花好听。”李大刚乐呵地说道。“确实是好听。”赵大花跟着附和，看向柳言柒的眼睛满是温柔和不舍。她这么大的闺女，就被别人领回家了，也不知道以后她结婚的时候，自己能不能看到。“快吃包子吧，趁热乎吃，可香了。”柳言柒把饭盒打开，招呼桂花婶和孙叔也过来。“你咋不吃呢，翠、小柒啊。”桂花婶关心地问道，知道柳言柒改了名字，也改了称呼。“桂花婶，你们还喊我翠花，就当小名了。”柳言柒笑笑，“我吃过了，我早上起来就饿了，直接吃过才回来。”“吃过了就好，要不再吃一个，这包子香的。”赵大花笑问。“不了，吃了三呢，吃不下去了。”柳言柒笑着拒绝，她一口没吃却怎么都吃不下去。医生和护士早上查房，看见李大刚大口吃着包子。医生愣住了，不应该啊，这种情况，他怎么能吃得下去包子，应该是疼得啥也吃不下去才对！医生对自己的专业产生了怀疑。但，他没有在病人面前问，见李大刚胃口好，跟着说了几句，“胃口好，病就容易好。”赵大花听到这话，开心得嘴都合不拢。她是真怕失去李大刚，他们夫妻俩这么多年风风火火大喊大叫过日子，但日子过得甜着呢。她家李大刚可会疼人了。生怕她累着冻着，走哪都护着她，即使她不能生，他也啥都不说，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当初老李家那些人要把她送回娘家。李大刚拿着杀猪刀把他们全轰了出去。想到过去，赵大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们这一个劫难是过去了吧？等回家，她就好好给李大刚养养，再把他养回壮实的样子。“家属，我有事问你，跟我来下办公室。”“好。”“爹娘，你们先吃饭，我过去看看。”柳言柒跟大家打了招呼，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柳同志，你给李大刚用的什么药？”医生开门见山问道。“是止疼药，只能止疼，起不到任何治疗的效果，我爹他……最后几天，我希望他走得不那么难受。”柳言柒声音停顿了几次。“那个药很难弄吧。”“嗯。”柳言柒明白医生的意思，但是她真的自顾不暇，没有时间和能力去顾及其他人。现在的时代环境，也没有药厂能制作出来那些药。“我知道了，我会配合你。”医生虽然有些遗憾，还是诚恳地说道。无论如何，能让一个绝症患者走得不那么痛苦，也是医生的愿望。柳言柒向医生道谢，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此时，小护士在五楼查房。郑淮书昨晚上几乎没睡，他在陪外公，他知道外公在努力忍着痛，但外公的年纪太大了，他忍不住会痛苦地呻吟出声。他想让医生给外公开些止疼药。用了，但是效果甚微。小护士看着满眼无助的郑淮书，忍不住感慨道，“三楼那个女同志给她父亲用的药很厉害，她父亲是晚期，用了之后都一点也不疼了。”郑淮书的眸子里瞬间升腾起希望。“哪个女同志，哪个病房，护士，你带我去找一下她，行吗？”郑淮书焦急地说道。他一个晚上没睡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太急切地想让外公舒缓疼痛了。“行是行的，但那个药应该很难弄……”护士顿了一下。“没事，我去求她，但凡有可能，我都想试试。”郑淮书坚持。护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带着郑淮书下楼，刚好看见柳言柒往楼下走。“就是她。”护士指着柳言柒，和郑淮书一起加快了脚步。柳言柒想出去走走，她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她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刚走出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柳言柒眯着眼睛，她眼睛很疼，怕自己看错了。不然，沈靖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沈靖萧也看见了柳言柒。“柒柒。”沈靖萧快步走到柳言柒面前。柳言柒听见他唤自己的名字，眼泪忽然就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软饭硬吃，七零军少被撩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