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田田慌张冲过来:「聂更阑!」
……
天境峰。
秋悦居后的一处密室,室内蒸汽氤氲缭绕,灵药丹药气味浓郁扑鼻。
室内有一方炉鼎,里面药水翻滚沸腾,白色的汤药散发着阵阵药香。
独孤苍眠盯着炉子里的汤药看了许久,忽然神色一凛一掌朝炉鼎里的汤药劈下。
汤药被灵力包裹,渐渐的,散发出一股浓黑的雾气。
独孤苍眠神情冷厉,目光投向身后的一汪池水。
聂更阑正无知无觉泡在池子中,脑袋耷拉低垂。
「呵。」
「想阻挠你的人还真不少。」
「若不是为了讨师弟欢心,我怎会容忍你住进天境峰,还忙前忙后助你淬体?」
……
聂更阑一醒来,脑袋仿佛被人劈了十几刀,头疼欲裂。
「嘶。」
他欲伸手捂住额头,还没怎么动弹,手边首先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动静。
他一愣,继而惊醒,眼睛睁得大大地望向四周,遂慢慢看清了四周情形。
他此时居然泡在冷冰冰的水池里,手脚被手臂粗壮的铁链捆紧,动弹不得。
这里似乎是一个密闭的房间,在水池前,一方花纹繁复的药鼎静静伫立,其间袅袅飘出浓郁的药香。
他不是在塔楼看命灯,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聂更阑心头一震,开始拼命挣扎铁链,铁链再次发出叮当碰撞声。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醒了。」
聂更阑急速往后扭头,恰好对上独孤苍眠那双冷淡的眼睛。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聂更阑挣扎铁链的力度逐渐加大,因为用力脸和脖子涨得通红。
独孤苍眠静立不动,淡漠望着徒劳挣扎的少年,「你现在不能离开。静心入定,之后服下洗髓丹,便可以开始洗髓了。」
铁链碰撞声倏然消失。
聂更阑瞪着一双泛红的眸子厉声嘶吼,吼声在宽阔的密室清晰回荡,愤怒而绝望:「他命都没了,你还有心情洗髓!」
「你也知道他陨落了!」独孤苍眠冷喝,「既然不想变强替他报仇,那就永远做一只在泥沼尘埃里爬行的虫,永远爱被人踩在脚下。」
「你觉得如何?」
少年因为愤怒张大的瞳孔渐渐缩小,冲天的悲伤和愤怒刹那间涌上心头。
他慢慢恢复安静,头垂下,一头青丝散落在汤池中,被药汤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