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屿猛的拉上窗帘,隔绝了那双血红色的双眼。
她快步冲到向珩的卧室里,将门锁上。
向珩应该是刚洗完澡,上身赤裸着,身上裹着一圈圈的绷带,头发尖上还有未滴落的水珠。
桑屿这么慌慌张张的进来,也将他吓了一跳。
穿睡衣的女孩眼里全是惊慌,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瘫软的靠在门上。
向珩快步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有些担心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桑屿缓了缓自己的呼吸,刚才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对她的冲击力有些大,她现在还有些魂不守舍。
“有堕落种,在我的房间外面。”
听到这句话,向珩反应迅速的拿上自己的武器,是一把精致的银色短刀,看样子和之前送给桑屿的那把很像。
桑屿也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同进入卧室。
窗帘被大风吹起,玻璃外却不见了堕落种的身影。
只有一个巨大的血手印示意着刚才并不是桑屿的错觉。
向珩一脸愧疚地转过头去,看着桑屿的眼睛:“抱歉,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现了,我明日就离开。”
桑屿摇摇头,堕落种显然已经盯上她家了,向珩在这里反而会更安全一些。
向珩看了看她的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这里打个地铺吗?”
他耳朵有些发红,但是目光清澈,桑屿很清楚的明白他没有其他什么想法,单纯的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可以。”
两人就这样忙忙碌碌地收拾了一番,一上一下的躺着睡觉。
桑屿有些睡不着,她还是第一次和异性在一个房间睡,虽然他们隔了一个床的距离。
她轻轻地动了动,也听见了黑暗处响起的另一声响动。
“睡不着吗?”
向珩温柔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响起。
“嗯。”
“很害怕吧?”
桑屿没有回答,说不害怕是假的,她还没有因为重获新生而高兴太长时间,自己的性命又被其他人轻易的握在了手里。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
向珩也没有在意桑屿没有回答,他继续说着,桑屿翻了个身,侧着冲向他,安静的听着。
琥珀色的眸子里传来一阵怜惜,向珩笑了笑,她是个心很软的人,他一开始就发现了。
“被堕落种杀死的,他们也是血猎,他们死后,协会收留了我,我一直留在那里。”
“然后呢?”
向珩回忆了一下自己枯燥的过去,每天都在训练,在出任务,受伤了自己简单的治疗,看着队友被血族一个个杀害,他的心也逐渐变得冷硬。
“不是这样的…”
桑屿出声打断,她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下说,紧抿着唇,眼神里却传来一丝不赞同,向珩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在刚开始,我第一次杀堕落种的时候,害怕的手都在发抖,甚至差点被他反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