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除了上次分手,已经没有再这么难过过了。
这种感觉慕洵澜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他已经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的假的,爱与不爱,都不重要?了。
最后?的时间?,能陪好斯年,他就已经满足了。
揣着重重心?事,慕洵澜闭着眼睛,怎么都无?法入睡,到最后?他缓缓坐了起来?,微微动了动压僵的胳膊,然后?从水壶里倒了一盖子热水。
氤氲的热气儿冒出来?,干涩的唇瓣接触到热水,这才好受了不少。
正当他准备躺下的时候,帐篷外边突然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出来?聊聊,我知道你没睡。”
“没必要?,早点?休息吧闻总。”
慕洵澜不明白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每次聊完,他们都会被对?方伤得更深。
闻昭淡淡威胁:“如果你不希望你儿子被吵醒的话。”
这招虽旧,但是实在?好用。
慕洵澜就算豁出去?,都做不到在?斯年面?前丢掉最后?一点?体面?——那是他作为一位父亲的尊严。
他有点?麻木,静坐了两分钟之后?,拍拍脑袋,缓缓从睡袋里起身,往肩上搭了条毯子就拉开门帘出去?。
闻昭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衣领拉得很高,近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那双漆黑的眸子在?夜里闪烁着代表掠夺者的光芒。
见慕洵澜出来?,清瘦的身影在?风中凌乱。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身去?:“去?隔壁帐篷说。”
他走在?前面?,慕洵澜沉默着跟上,幽暗很快就吞噬掉他身上最后?的一抹亮色。
闻昭拉好门帘的拉链,帐篷里也没开灯,简陋的家具透着寒意,还挺冷的。
慕洵澜喉咙很痒,他没忍住,小声咳嗽几下。
“过来?坐。”闻昭大概视力很好,这样的环境也能一定程度的看清。
可慕洵澜不行。
那十天的长期哭泣,让他的眼睛坏得很厉害,近乎夜晚没有光就是一点?都不可以视物?。
“我不想过去?。”慕洵澜声音很轻:“就这么说。”
“真傻宝贝。”闻昭伸手紧紧扣住了慕洵澜的掌心?,很凉,好像怎么都暖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