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栀只投去一眼,便认出了这“气质脱俗”的“翩翩公子”是何方神圣。
“哎哟,白大人,把您给扰动了。您不是要去丞相府吗,要不我让马夫送您过去?”这陶大人总算愿意把屁-股从凳子上挪开了,他一把站起身,随时准备将位置让出。
白贯道恭敬地行礼道:
“白某正是从丞相府听闻此处动静,特前来相助的。”
“那那那真是太好了,来,白大人您坐!你们几个,再与白大人说说这个案子吧——”
陶大人心里乐得快掐出汁来了,反正到时要是出了什么事,都和他扯不上什么关系了,这白大人才是那做得了主的人啊——哼,况且他的靠山大得很,就应该由这种人来“主持公道”。
几人又将此事好好地讲给了白大人听。
白大人满脸严肃,沉思片刻,问道:“这手帕,是你们派人偷偷从侯府带出来的吧——若被仔细追究起来,是做不得物证的。”
所以,你们希望官府的人能介入调查?”
“回禀大人,是,以我们的身份地位,无法再进一步调查,也就无法找到动机、锁定凶手。”
白大人轻笑了声:“好,我可以答应你们,这也不是难事——但你们要想好,下一步要怎么走。”
人群中的小侯爷听罢,顿时阴了脸:“又是这阴魂不散的白贯道。”
阿权慌了神:“小侯爷,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她们偏说那小贱-人的死与我们侯府有关系,那随便找几个下人去自首就是。”
而唐栀顿时陷入了深思:这白贯道是圣上亲自提拔的,他的一举一动,定然不是任性妄为的——或许,是圣上也看不下去了?
他回想起出发前药娘所言:
“所谓‘计之长远’,我们要做的,不是让小侯爷受些不痛不痒的惩罚——而是在圣上的心里,再好好地扎上一枚刺。
“我们只需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自会有东风相助——只要能让官府的人去搜查侯府,事情就成功了大半……”
。。。。。。
皇宫。
“陛下。”身着夜行衣的季瑛行礼道。
这大昌天子,眼窝深遂,看着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头上却已生了许多华发,在烛台的照映下,似闪着微弱金光。
他侧卧在龙椅之上,身边放着一盘围棋,哑声道:
“不必多礼。此次犯险,凭你的身手,怎么会被侯爷府的小喽啰给抓了?”
“为了保陛下要看的人。”
他嗤笑一声:“哼,是个理由。那你说说,此人如何?”
“回禀陛下。依微臣愚见,此人有勇有谋,以身犯险,是个可用之才。”
“好。好的棋子,自是对朕感恩戴德,又能为朕排忧解难,例如——你。”说着,他拿起一枚白棋,放在他认为最合适不过的位置。
“西南那边有何动静?”
“并无任何动静。不过,西南孔氏次子孔贞准备入京,怪微臣无力,坏了陛下大计。”
“此次失误,也不全怪你,只怪孔道明那老狐狸总是那么狡猾。。。。。。好了,你去吧,继续好好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秘密入宫禀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