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时,我萌生了归隐的念头。一直到现在,还在这条路上走着。”在这一点上,他和李民生的霉运值,实在是大家都八两,谁也别笑谁。“你能满足我这个愿望吗?”柳纡荥轻笑。“活着吗?”李民生疑惑道,“你还能活多久?”这个问题……着实犀利。柳纡荥捂着胸口咳了咳,深喘了一口气,将不适压下。“今天不早了,你最近练剑勤快,我指点你几招吧。”说完抛剑,也不让人准备。对手“梦世?”陆薏苡从楼上下来,看见杨梦世在楼梯口颇为吃惊。梦世挑着眉,痞痞地抛着媚眼,倒抛出一股英气来。薏苡好气又好笑,正要开口说话。小江同学江泽天,还不放过,白嫩白嫩的小脸扑在窗前,招着手就大喊:“薏苡姐姐——明天见——”陆薏苡连忙快走一步,转身笑扬了扬手。杨梦世在旁笑了笑,脚步跟上,上来和薏苡讲:“这小东西聪明着呢,还用得着你教?我看他就是想吃你这个小姐姐的豆腐。”“别胡说,人家还只是个孩子。”薏苡一脸正色道。两人走出小区,走上街道,并肩而行。虽有微雨,对两人也不算什么事。“我师父说,有另一股不可控的势力出现了,要你小心点。”梦世说道。“好。”薏苡点点头。“你应该知道吧,师父是……”梦世迟疑。没想到薏苡点了点头:“我知道。”“知道就好。”梦世笑道,“我还骗奇说,你是柳屺的女儿,把他吓个半死。”“都是传说中的人物,这么给我沾光?”薏苡侧目笑道。“不不,什么传不传说的,要成就成我们自己的传说。”梦世接着更正,拍着薏苡的肩,顺手搭上了。薏苡不由给了他一眼,笑道:“哟,少侠,很有自信嘛~谁给你的自信?李白吗?”梦世笑了,搭着薏苡的肩,走得正欢。两人步调一致,气氛愈发轻松了起来。只是任意一个人看了,都不会想歪。清风微雨。梦世不变的笑意。“你要知道,我不得不这样啊!柳纡荥又是得寸进尺、步步紧逼的死样子,我可要做好你的娘家人,万一你受欺负了,我也好给你出头把他给宰了啊。”“我该感动吗?”薏苡不变的调侃,但是难掩心中的触动。墨池方圆地带,古来富裕,一直都有疼爱女儿的习惯。母亲从女儿出生开始为女儿累嫁,父亲又从女儿满月开始埋下甜酒。从订婚,到喜宴,再到回门,家人亲朋无不亲自过问。邻里间,攀比炫耀,生怕怠慢了自家的娇客儿。要是独女承家,那更是倾其所有,招赘、招婿、利诱,无所不用其极。而花家,那是最早在六代之前,就做出表率的人家。以其差不多快绝嗣的状况,果断选择了嫁到柳家的外嫁女做继承人。现在的花家,就是当时传下来的一系,以其传女的形式,一代又一代,不断流传。薏苡的母亲水莳,更因为其母的花姓,婚事遭到花家的连番破坏,以期她能出任家主。终究……世事弄人。母亲选择了和父亲私奔,远离墨池城势力。于是杨家二十几代单传,反而多出一个女儿。无怪上一世薏苡住在杨家,白姨对她百般贴心。而梦世更是……杨梦世,已经笑开了:“这有什么,我也借了你父亲……”话音未落,薏苡依旧神经紧绷,喝道:“谁?!”路的尽头,风声静寂。“什么啊嫂子,不要草木皆兵。”杨梦世笑着,但是戒备的态度却是带着兴奋劲,结果被陆薏苡按住了手。“你带剑了吗你?”薏苡问。梦世只得露出一丝无奈:“我又不是奇,没剑也很强的好吧?”无风无叶,临近东城。以薏苡的警觉,看来是有什么问题。但也仅仅是直觉。“纡荥就没有给你提个醒什么的吗?”这墙后不会都是问题吧?行走了十来步,杨梦世突然心虚。“我感觉我比较怕远攻,你呢?”薏苡镇定道。“你是说我会被扎成筛子吗?”梦世默默数着自己带出来多少暗器,薏苡却从袖下递过一截圆筒,梦世瞬间就心定了。“嫂子你带了一个兵器库出来啊?”梦世笑道。“少废话!遇到热|兵器你确定你抵得过……”话音未落,薏苡后悔了,她发现霉运的来源可能出自自己的乌鸦嘴。柳纡荥剑法精妙,与集英馆见到的又不同。无锋无芒,纯属指教。就算这样,路数与招式根本模仿不来,看似简练,很多动作其实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