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主脸上也血色尽褪,只余下一脸羞愤和惨白的脸色。
纪慎水看着那还在一个个滚落出来的蛋,模模糊糊地认知到了这是什么……
也突然理解了门主此刻的情绪。
这些……
是卵,雪神蚊的卵。
显然,何时何地产卵,并不由门主决定——
至少此刻,门主是决计不想在他面前产卵的,看门主此刻那羞愤的脸色,似不亚于在两者争辩时突然于另一方面前大小便失禁。
一个个的卵不断从那巨大蚊子腹部挤出,压根不管不顾门主的意愿。
他嘴唇动了动,心生怜悯,却又忽而想起自己此行目的:
他是来杀人的。
可看着眼前那不堪屈辱的娇俏女子,他到底还是犹豫了:“门主,我、我能帮你些什么吗?”
“滚!”一声怒骂从女子苍白的嘴唇中喷出,“给我滚!”
滚是不可能滚的,要是出去了,纪灵雁第一个要他的命。
他只好摸了摸鼻子,非常厚脸皮地当做没听见。
他的举动似乎触怒了门主,门主看着他,眼中蓦然闪过恶意,看着那一个个她恨之入骨的卵,嘴角勾起了一抹恶毒的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纪慎水连道:“慎水不敢。”
“哈!”门主一声嗤笑,“来都来了,你上前几步吧,你不就是为了杀我来的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纪慎水:“???”不是吧,这门主是真知道还是诈他的?
那娇俏女子却只笑,“玄阴天皆在我管辖下,我又岂会不知发生在内中的一举一动,灵雁与你的约定,瞒不了我。”
纪慎水吓出一头冷汗,又很疑惑:“门主既知我之目的,又为何还要见我?”
话才说出口,纪慎水忽然就想到了一种答案,他看向一直不断在蚊母腹部深深浅浅没入的脑袋,“你是为了——”
女子这才笑了,说:“你猜的没错。所以我给你这个机会,你上前来吧。”
纪慎水却没动——
傻子才动呢!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修者为什么修仙,还不是为了长生,长生是什么意思,活着,久久远远的活着。
他现在面对的情况,无外乎一个陌生修者突然对你说:我把命给你。
这可能吗?
不用想都知道有陷阱。
“门主修为高深,慎水不敢造次。”
“呵!”女子语气放轻缓了些,“我的情况你也看见了,生不如死。我活着与死去,已无差别。所谓寄生,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纪慎水试探道:“这雪神蚊寄生后,真无法摆脱么?”
女子弯了下嘴角,又很快放下:“不论是蚊母,亦或者其他雪神蚊,一旦被寄生或者成为孵化的容器后,此生便只能做雪神蚊的奴仆,再无法摆脱了。”
纪慎水问:“哪怕身为蚊母宿主的您,也不能将雪神蚊从其他人体内取出么?”
女子突然沉默了。
纪慎水只好又叫了一声:“门主?”
“能。”女子语气复杂,“自然是能的。”
纪慎水眼前一亮,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能驱逐,就不怕其他玩家成为雪神蚊孵化皿了!
女子淡淡瞥了他一眼,说:“但……驱逐雪神蚊后的容器,几乎都自杀了。”
纪慎水:“?”
“这是为何?”纪慎水急忙问,“不对,门主你说的是几乎,也就是说还是有例外的对不对?”
“纪灵雁没告诉你么,她就是那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