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光头的慕容凝烟接下来在佛祖释迦牟尼像前,穿法衣,赐法名,授沙弥尼戒,成为沙弥尼。敬慈师太说:“你那日得木槿救你一命,法号就叫瑾瑜吧!”
“多谢师太,请师太受瑾瑜一拜!”
“如今你已经皈依佛门,要抛开一切杂念,六根清净,笃信宗教,坚守戒律,一心学经,潜心修行。”
“弟子受教,阿弥陀佛!”慕容凝烟念了一遍。
“跟着慧茹先去学寺规,诵经吧!”
从此,法号瑾瑜的慕容凝烟,每日做功课,诵经,很快适应了吃斋念佛的生活。
敬慈师太暗中观察慕容凝烟,发现自从她加入,没过多久,虽然不大的紫金寺却完全大变样,她好似个永动机,完全停不下来,稍有空闲时间就将寺院打扫的干净整洁,窗明几净,寺院变得清爽亮堂。
慕容凝烟说她是被木槿救了,肯请敬慈师准,让当时救她的小尼姑,陪她去看看那棵救她命的木槿树,师太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便应允了。
小尼姑把她带到紫金山上,一株虽然不大,却长势良好的木槿树前,不知为何,慕容凝烟一看见这株木槿树,就有说不出的亲切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你愿意跟我回紫金寺,一起诵佛念经吗?”慕容凝烟温柔地抚摸着这棵救命树,轻轻询问,而那木槿树似乎能听得懂她的话,挥舞着树叶,似乎在说愿意。她朝小树拜了拜,然后拿起锄头在离树根较远的地方,将周围的土刨松,小心翼翼将树苗挖了起来,居然没有伤到树根一丝一毫。
慕容凝烟脱下外面一层道袍,像在包一个婴儿一样,小心将这株木槿树带泥的根部包起来,带回了紫金寺,栽在了寺庙门前。从此后,每日悉心照料它,说也奇怪,这株木槿很快适应了环境,长得枝繁叶茂,成了粗壮的一大簇,她将它们又分出来,将寺庙前后栽了整整一圈。
如今放眼望去,紫金寺不再荒凉一片,不仅古朴典雅,在那长势飞快的木槿映衬下,满目葱茏,绿树红花,使寺院显得幽美恬静,好像突然变得有了生机与活力。
她还带领众尼姑收拾出一些荒山,开垦种上瓜果蔬菜和粮食,基本可以供寺院自给自足。她的一举一动敬慈师太都看在眼里,坚韧不拔,吃苦耐劳,对于寺院发生的变化喜在心上,于是破格将才来寺院一年的慕容凝烟提拔为监院。
由于她勤劳肯干,又心灵手巧,聪慧过人,别人想不到的她总能想到,敬慈师太让她自由出入,不用象小尼姑那样循规蹈矩。可是她依然严格要求自己,从不恃宠而骄。只是在打柴时,她总是单独一个人去一片山,让其他人去另一片山,说分开打得柴更多。
其实自打踏入佛门以来,敬慈师太只看到了慕容凝烟的表面,好似她真的看破红尘,抛开了一切杂念,一心向佛。然而在慕容凝烟心中,却一直暗藏着一个小秘密,不仅是每晚夜深人静时,因思念娇儿悲痛欲绝,还有来自亲人的背叛和李煜对她的疏离,常常令她痛彻心扉,心酸得不能自已。
唯有回忆起甜蜜爱恋时的过往,还会偶尔怦然心动,毕竟初恋的滋味是最令人难忘的,可是最终又会被残酷的现实击垮,生生将一段情给拆散,每每回忆至此,总是以泪洗面。
不过在她心里也还装着另一件事,对她来说也算是种慰藉。话要回到源头,那是她刚入寺时,心里总在思索,离别那日,哥哥将萧公子的那把剑交给她,却没听到救她的小尼姑们说起过,那便应该是在自己从山上滚落时遗落在山上了,于是趁着有天跟小尼姑们一起去打柴时,她借分开柴打得更多为由,一个人朝山上爬去,沿途放亮眼睛搜寻着那把剑。
果不然,厚厚的落叶缝隙中,有样东西在熠熠生辉,上前仔细一看,正是那把剑安静的躺在落叶中,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担心被人发现,赶紧在一棵树下,用树枝刨了个容得下剑的坑,将那把剑埋进去,上面再盖上厚厚的落叶,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然后仔细记下周围的环境,用石头在那棵树上做了记号。
眼看天气一天比一天凉,慕容凝烟对敬慈师太说院里的柴还不足以过冬,商量将每日的打坐时间调整到晚饭后,这样可以利用白天时间多打柴,师太觉得言之有理,便采纳了她的建议。
小尼姑们看出慕容凝烟似乎对当初发现她的那片南山特别有感情,大家也都主动将南山留给她,分别去了别的山上。
这天,北风呼呼的刮,貌似晚将天欲雪,慕容凝烟和小尼姑们带着干粮就出发了,她和往常一样,很快打好一捆柴后,来到那颗大树下。
而她的一举一动,却被一个人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