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惊了一下，看看左右，挥挥手。
贴身侍女意会，赶紧领着大伙退出去。
等人都走了，端妃才用力拍了下她，怒道：「你要死啊，太后正病着，你身为晚辈怎么能这么说话？」
秦徽若吃痛，仍不死心：「母妃跟我说说吧，以后我总得抗事的。」就算重来一次，她也还是那个她，该学的还是得早点学起来。
端妃顿了顿：「也是。」
她开始给秦徽若介绍各宫情况。
后族势大，元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大公主自成一派，并且，大皇子也颇受皇帝重用。而大公主因为自幼丧母，打小就千娇万宠地长大，性子也是目无下尘丶分外骄纵。
其次就是撷芳宫的丽妃。其下仅有一子，但丽妃其父乃户部尚书，二皇子也是呼声颇高，加上皇上丶太后看中，二皇子几与大皇子平起平坐。
只生了二公主的淑嫔倒是安静低调。
至于三皇子，则是宁妃所出。宁妃这些年与生了五皇子丶五公主的德妃并驾齐驱，都颇得圣眷，与丽妃丶端妃共同管理后宫，甚至隐隐有超越两位潜邸老人的趋势。
尤其是端妃。
端妃本就不是什么谄媚丶迎合的性子，加上新人接连进宫，这些年早就不复当年。若非有一儿一女，怕是连个妃位都捞不着。
即便如此，近两年也是经常遭到皇上训斥——来自不成器的小胖墩。
好在，秦正暄最近在秦徽若的督促下颇为上进，加上秦徽若突然受宠，景福宫的处境也好了许多。
至于剩下的皇子皇女，都年龄太小，暂且还不足够与这几宫相提并论。
端妃说的这些，秦徽若自然也清楚。她只是不解：「听起来，大家都与太后并无甚利益纠葛？」
端妃提点她：「你父皇至孝，太后的意见，至关重要。」
秦徽若：「所以，假如太后……大哥跟大姐姐最为受益？」
端妃摇头：「太后只是不喜大公主的性子，但她是最支持大皇子的，至少，明面上是最支持的。」
秦徽若拧眉：「那大姐姐……」
端妃笑：「太后都坐到那个位置了，她不喜欢谁，也不需要遮遮掩掩，女儿家嘛，不喜欢就少添点妆丶嫁出去便是了，不碍事。她就从来不会落了大皇子的脸……你再想想，若是大皇子失势，谁最得意？」
秦徽若凛然：「二哥？」
端妃笑着摇头：「不止，还有老三。老五虽然受宠，但年岁尚小，还得过几年呢，等他长大了，几位哥哥都站稳了。」
秦徽若不甚明白。
端妃提醒她：「大皇子既居长又居嫡，只要他一辈子不犯错，以后大位稳稳的。可他若是垮了，不管老二还是老三，都有一争之力。」
秦徽若恍然。她迟疑了下：「阿暄呢？」
端妃愣了愣，叹气：「阿暄连功课都做不好……」
秦徽若：「……也是。」
却听端妃自嘲一笑：「再者，你外祖毕竟得罪了太后一族，我能保住妃位，已是太后雅量了，哪里还敢与其他妃嫔相比……阿暄既不聪明，母族也势弱，如何争得？我也只望你们平平安安的就好。」
秦徽若愣住，突然贯通了所有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