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才还有一丝希望在走火入魔的顾星栩手下活着，如今是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没了法力倚仗，他还不如死了。
不过他就算是死，也要带着顾星栩一起死。
再次看向双眼发红，甚至眼角流出一道血泪的顾星栩，灰鹤的眼眸里带着无尽的恨意。
“你就是个异类，你就不该孵出来，你是个弑母的怪物。”灰鹤声音沙哑，但说出的话，字字在诛顾星栩的心。
她的母亲，的确是为了孵出自己，把全部的法力都给自己，导致自己力竭而亡。
顾星栩双眼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有一片通红。
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可灰鹤却感觉自己体内由内而外地开始灼烧了起来。
“你竟然练成了武火炎。”灰鹤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星栩。
见对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而眼眸里的红色越发地鲜艳。
“杀了我啊，你个怪物。”灰鹤满是灰尘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意。
杀了他，沾染上他的死气，活一辈子。
灰鹤把自己剩余的不多的的法力转化为了死气，想要最后阴顾星栩一把。
顾星栩的手动了动。
灰鹤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他要顾星栩活着也要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咽喉被无形的力掐住了，双眼开始涣散，他快要死了。
顾星栩的霉运要开始了。
刹那间，狂风四起。
是上仙陨落的异象。
顾星栩周身也慢慢现着黑气，眉心的裂口流出的血也红得发黑。
连接着天网和顾星栩的细线也逐渐变粗，仙鹤的身体承受不住如此多的能量。
噗……
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顾星栩也恢复了片刻清明。
察觉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后，将自己手腕上的小蛇拿起丢了出去。
寻梦地界虽然毒物多，但总好过跟着自己这个即将爆炸的神仙好。
随着小蛇被丢出去，顾星栩最后一丝神智也被侵染了。
“啊……”又是灰鹤一声惨叫。
他的爪子也被斩断了。
可脖子上的掐力也开始减弱，但灰鹤本鹤却心如死灰。
如果方才的死还是个解脱，如今的死法是顾星栩要虐杀自己。
灰鹤原本灰色的羽毛全部都染红了。
身上也爬着不少毒物。
慢慢地血肉开始脱离，灰鹤最后的一丝力气喊出了一个字。
“不……”
到死时，灰鹤还是不甘心。
一抹死气从灰鹤的骷髅架子里窜出，直直地侵入顾星栩眉心裂开的伤口。
一瞬间，伤口愈合，形成一个黑红色的小点，代替了顾星栩原本红色的花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