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下车。
马车的门帘被掀了起来,李时裕和容九在一旁站着,在门帘掀起的瞬间,李时裕看了过去。
容九很自觉的走到了十米之外,看着周围的动静,没再打扰两人。
穆澜和李时裕隔着马车对视了一阵。
「烦请四殿下去一趟绣房,找一下王掌柜,就说我放在那的东西,四殿下要取,王掌柜就会把东西找来给四殿下了。」穆澜等了一阵才安静的开口,「这一次多谢四殿下出手相助,我想我给四殿下的东西,是殿下需要的。」
李时裕微眯起眼,看着穆澜。
穆澜没回避李时裕的眼神。
而后,李时裕才冷淡的开口:「穆澜,你若再给本王惹麻烦,下一次,本王不会再管。」
穆澜但笑不语。
李时裕也没再开口。
忽然,穆澜的红唇动了动,但是最终穆澜没说话,她想是她多虑了,原本穆澜是想关心李时裕的伤势,但想到李时裕根本就会医理,她多问也是吃饱了撑着。
现在穆澜明白,每次受伤的时候,为什么李时裕送来的药膏会有奇效。
因为这根本就是李时裕自己调配的。
呵
要比演戏,穆澜以为自己已经很够了,现在发现,在李时裕的面前,这一切都是小巫见大巫。
根本就透明的如同一张白纸。
思及此,穆澜放下门帘,没再看李时裕。
李时裕低敛下眉眼,一扬手,马车夫就已经架车离开了。
马蹄声很快就渐行渐远,李时裕仍然笔挺的站着,一直到马蹄声听不见了,马车的踪迹也已经从李时裕的面前消失无踪了,李时裕的口中却忽然吐了一大口的鲜血。
容九面色一变,立刻走上前,二话不说的扶着李时裕上了马,飞快的朝着前方飞驰而去。
熟知李时元的人都知道,这人心狠手辣,不会留任何余地,对敌人更是残忍无比。
穆澜脚上的毒,必然只要是沾染上就会要了穆澜的命。
穆澜能安然无恙,是因为李时裕把穆澜体内的毒素过到了自己的身上,才保了穆澜的命。
李时裕没爆发,是因为李时裕真气护体,相比之下和当时虚弱的穆澜比起来,李时裕的身体好上不少。
而到今天,也已经是极限了。
再不完全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是李时裕为何交代穆澜,不要再给自己惹麻烦,惹了麻烦,他定不会再管,因为无力管辖,起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李时裕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动静,他要在裕王府内养伤,还要提防着府内李时元安插下的奸细。
容九自然对李时裕这样的行为不太赞同,但是身为李时裕的属下,容九也不好多说什么。
李时裕在马车上服用下药丸,缓过神,这才淡淡开口:「去找王掌柜,把穆澜留在那的东西拿回来。」
「殿下,您……」容九看向李时裕。
李时裕闭眼:「本王无妨。」
这话明白的告诉容九,不允许容九拒绝自己的任何命令。
在这样的情况下,容九一咬牙,把李时裕送回王府,安顿好后,立刻转身去了商铺。
一炷香的时间后,容九再回到王府,把王掌柜递过来的信封交到了李时裕的手中。
李时裕挥手,容九退了下来。
他这才打开信封,看见里面的内容时,李时裕的脸色惊变。
那是他找了很久的证据,但是遍寻整个京都却无处找寻,却偏偏出现在穆澜这里,穆澜什么时候做的?
穆澜几乎都在李时裕的监视之下做的每一件事,这件事为何就偏偏超出了李时裕的控制。
李时裕的手心攥成了拳头。
因为情绪的变化,一口乌黑的鲜血吐了出来,沾染了信笺的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