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累月下来,楼知怯自己也对形象很是注意。
如今天,就是一身玄色锦袍,金线暗绣几道苍鹰,配头顶金冠、腰间软缎。
黑金两色低调奢华,楼知怯相貌俊朗堪夺探花之名,气质又自有沙场征战者的血腥,这才压得住。
“乔大人生得好,只是衣品一直不大好,白白浪费好底子。”楼知怯兴致勃勃,拉着乔裴介绍起来,“要我说,除了红衣,淡紫、明黄等等亮色,都很适合”
一直默不作声的照墨:
他不免心想,这楼侯爷实在打错了算盘。乔大人可没有什么打扮自己的心思,最近爱穿红衣,只是因为
照墨眼皮都没抬,只摩挲了一瞬刚刚捏着筷子射出去的手指。
因为沈掌柜说,红衣衬他。
所以此后,就常常穿红衣了。
想到这里,他相当恨铁不成钢。
这红衣虽好,但日日穿着,不也就不新鲜了?
沈掌柜是何等人物,沈记里头来往的楼世子、薛公子、李太子,哪个不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这么一想,又觉得楼侯爷说的没错,自家大人虽然有些底子,但衣品一般。
总穿一个颜色算什么事?要时不时换换风味,才能叫人常看常新
赵大和芳姨几人探头出来时,大堂正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方才不是他们不想帮忙,而是掌柜的非让他们去后院等着,人没走前绝不出来露面。
等萧束那头把两个京兆尹衙役送过来,几人才露面。
两个衙役一个叫钱罗,一个叫李欧。
两人已经有了安排,一个查沈荔和沈记的账簿,寻找私底下异常的钱财往来;一个则顺着沈记客人的名单往下查,排查沈记作为中间者,被买通杀人的可能。
“这话是说出去了,但掌柜的,咱们现在怎么办呢?”马三娘问。
“是不是您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陷害咱们了?”赵二总是对她有着谜一样的信任。
事实上不只是赵大赵二他们,楼知怯和薛旸也很好奇,这沈掌柜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他们应邀来坐镇,一半欣赏她为人,一半为自家孩子。
但要说再出手查案,就有点太过了。
像京兆尹萧束担忧的那样,这事涉及公主及笄宴,下黑手的人又身份不明。
只是替她要求个期限还不算出格,但强逼京兆尹下定论结案,两个位高权重又小心谨慎的人,可做不出这种事。
所以这事,必须得沈荔自己来办。
然而无论如何,他们和赵大赵二的想法也很相似。
陷害。
这局做得并不完善,齐武业的反应更是漏洞百出。
沈记一向在干净卫生上是最叫人放心的,怎么会突然让人吃了中毒的东西?更何况是下毒。
再者,其他酒楼天然地和沈记有竞争关系,联想到陷害也是应有之义。
然而自由心证是没有用的,查案要的是实打实的证据。
但要查起来就更麻烦了。这里毕竟不是现代,一来街头巷尾没有监控,就算是这人吃了沈记的饭菜,回家又自己吞了毒药自杀,谁知道呢?
二来,也没有身份证联网的公安系统。现在甚至连那中毒之人究竟姓甚名谁、靠什么维生都不知道,更别说人际关系网。
别看那大汉信誓旦旦说是自己弟弟,哪有弟弟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的哥哥啊?
京兆尹已经去排查死者身份了,那报案的汉子却没有被控制起来
“这样,三娘你性子最沉稳,也细致周全,就和赵大一起带着孩子们留守。若是有人想趁机图谋不轨,就跟这二位大人一起将人拿下。”
两人俱是点头:“掌柜的放心!”
“赵二和芳姨,你们在京中相识的人不少,要细细打听最近京中有没有意外去世者,又或者突然消失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