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呢,病去如抽丝”
凌云阁来的是他们的账房,口中也几乎默认了最终的结果:“若是顺利承办及笄宴,还望沈掌柜全力以赴,不要堕了京城酒楼第一之名。”
凌云阁和满庭芳都这么说了,其他的小酒楼自然也纷纷附和。
倒不是他们趋炎附势,而是这结果实在显而易见。
果不其然,公主李挽和自家哥哥李执一道出宫,手里携着空白圣旨,一一尝过他们三家准备的菜色后,很快便定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等太监念完,李挽立刻拉住沈荔的手:“沈姐姐,我早就想好了,反正最后都是我做主,我必定是要选你的!”
沈荔反握住她的手:“殿下只来过一次吧?能叫您记挂,是沈记之幸。”
李挽拉着她就往外走:“原本还有些担心前头几项,万一没能成,我这头还得想些法子。结果没想到姐姐这么能干”
李执听得好笑。即便是再要帮沈记作弊,却也不要说得这样直白吧
不过,现在这样的结果,确实是最好的了。
二十天的准备时间并不能说很充分,但好在公主要求的就是民间风味,且再三叮嘱,不要那些过于华贵的食材和精心雕琢的做法。
如此,沈荔自然不会多事,专注调出食物原味。
在食材搭配上,也以春天特色时鲜,不一味追求珍稀少见为主。
李挽本就喜欢沈记菜品,这说明沈荔的手艺和对调味的把控正合她心意,因此多余的步骤便被省去,只在新意和新鲜这‘二新’上下功夫。
到了及笄宴当天,梧桐街拉了漫天红绸,两旁商铺也都新刷了漆,看上去亮堂整洁,光彩照人。
整一片都鞭炮连天,一次噼里啪啦响完一整串儿,立刻又是一串新的拉出来。
直到响完八八六十四串,公主一行的座驾才缓缓从皇城出发。
“你听说了吗?今儿啊,咱们这儿要招待一位贵人呢!”
“贵人?什么贵人?莫不是你小子新娶的媳妇?”
“说什么呢?我们哪儿吃得起沈记的菜啊!”
“这倒是,沈记味道虽好,就是价格太高。早上吃一碗面尝尝味道确实是不错,但花那么几十两银子就为吃一顿饭”
“嗨,你哪儿懂啊?人家有钱人啊,缺这几十两银子?就缺这一口吃的!”
“所以到底是什么贵人啊?”
“你忘了,之前那几家比来比去的”
说话的人挤眉弄眼一番,朝沈记的方向努努嘴:“不就为了争这一下吗?”
“如今啊,是咱们梧桐街沈记赢了!所以皇城里的那位,今儿要驾临沈记,就为了吃一顿饭!”
“啊?可是这宴席是为了庆贺及笄,难道不该在她自己家里用吗?”
“不懂了吧,人家堂堂公主就是想吃这一口——平民老百姓的味儿!”
“还平民老百姓的味儿,沈记那儿,一道菜少说八钱银子”
“那你怎么不说人早上卖面照样八文一碗呢?”
路人如何讨论,暂且不谈,只说公主芳驾到梧桐街时,正正好是饭点。
今天沈记当然不会开门迎客,整座酒楼都被公主一行包场。
此番公主及笄,既然是私人小宴,便不会像宫中摆席那样动辄数百人,而是只带了十余位她交好的姑娘,自然也包括薛依依,郑梦娇等人。
这也是为什么沈荔胸有成竹——这群娇小姐要说外出吃饭,那必然是来沈记。
若说对她们口味的把控,沈荔恐怕比其人府上的厨子还要在行。
“公主殿下大驾光临,实在让小店蓬荜生辉。”
沈荔迎上去,将菜单递过去。
“沈姐姐又说笑,叫我小挽就行了。”李挽接过来,“这单子是画在竹片上的?好新鲜!”
这专为及笄宴定制的菜单,依然是系统出品,作为太子送来那一万两银子不能进账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