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池历从枕头里捞起来。
池历身上还带着格纹围裙,和他高挺的身形略带违和,他半弯腰脖颈的筋脉微鼓,喉结像一块薄荷冰,手揽住他的肩膀。
低声问他,“不想吃吗?”
宿天水眨了眨眼,“宿天水不想吃。”
感觉面前的人陌生又熟悉,那种不羁洒脱的野心被拦在桃花眼的温润里,和蓝白的清新围裙下,竟然融合的很好。
他坐直捏了捏自己肌肉,感觉手臂的肌肉在他懒散的两个月里几乎要跟他告别了。
脑袋磕在池历的手臂上,能感受到下边起伏有力的肌肉曲线。
他怨念抬头。
池历捏了捏他的下巴,揉了揉,“那我倒掉。”
明明才刚做好。
浪费可耻。
“不好。你吃。”
宿天水想了想,也许多吃点肌肉就自己回来了。
至于锻炼什么的,他已经彻底忘记了。
他的自控在池历两个月的细致照顾下溃败,变成一只懒洋洋的咸鱼。
他从沙发边滚下去落在地毯边。
外人眼里他可能冷淡清冷不爱谈笑,因为他实在不爱说话。
但这种“表面功夫”也只能在外面短暂维持,在池历面前,他的假外衣一下子就被剥掉了。
池历没应声。
宿天水慢吞吞妥协,“先等我看完书哦。”
就好像回到了高中的时候,宿天水显得幼稚又可爱。
他盘腿在地毯上,下巴磕在垫子把书章节剩下的两页看完,另一只手扯着池历的围裙。
池历就在旁边等他。
宿天水的发半长卷翘的落在脖颈处被扎成小揪揪,发色乌黑看起来天然就有种乖巧,漂亮的骨相并不让他显得女气,柔软又矜傲的帅气,眼皮上翘面无表情的时候也好像在撒娇。
宿天水把书合上,人还赖在地毯上,表情淡淡地肯定道,“我会吃饭的。你先去吃……”
手却还拉着池历的围裙。
一只大猫,试图赖皮。
池历直接打横把人抱起来放在餐椅上,饭已经打好在碗里,池历把筷子递在他手里。
宿天水看了眼苦瓜炒蛋,默默地把苦瓜从蛋上撕下来,但苦瓜切得太小,他只能磨磨唧唧地戳开鸡蛋。
然后把苦瓜一点点埋到饭底下,假装看不见。
“娇气。”池历低声说,“少挑食。”
宿天水生气的很快,眉毛皱了好一会儿,想不到反驳的理由。
于是他小声说,“刚刚是宿天水在挑食。”
他念自己名字不太熟悉,别扭地念出来。
然后忽然就很想笑,他半抬头吹了下额间的碎发,然后重新夹了一块鸡蛋,慢慢吞吞地咬进嘴巴里,动作很慢地吞下去。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逞强,“岁岁是不会挑食的。”
从那以后池历莫名从“岁岁”二字找到了熟悉感或者趣味,总喜欢叨念“岁岁”二字。
这两个字在池历的唇音里显得性感而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