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路他们可以省一点。
秦鹤桃不缺钱，对她的定下一人一千的规则毫不在意，为什么现在忽然这么在意……
这么凶……
李芙芙想不明白，委屈又憋着火，她声音也怒了：“秦鹤桃！”
“你如果是对我的规则有意见。你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们可以不这样遵守的。”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这种穷巴巴的旅游委屈你了。你可以不喜欢啊……”李芙芙眼泪在掉，“你可以直接说的……我是很不靠谱，但是不用你一直强调……”
“你如果提出意见，我明明会改的。但你什么都不说，这个时候忽然发脾气是什么意思啊？”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你一开始就不想带我出来旅游……”李芙芙用手背擦眼泪，“但是你不要这么凶。天水养猫有什么错。我们本来都可以决定自己想干的事情，我们是在旅游啊。”
“又不是当你的跟班。”李芙芙鼻音重重的骂道，“你能不能不要大小姐脾气。为什么大家要听你的。”
“我大小姐脾气？好啊。李芙芙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这个词。”秦鹤桃很少话这么多，于是每个字都很用力，“你早一开始就不要跟着我。我自己旅游是不是就不会碍着你！”
“他们现在对你而言才有多熟？你们才认识多少天。你是不是就很喜欢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秦鹤桃站起身，“别人说什么都好。反正我说什么对你而言都是脾气话。”
金宝听着手捏紧衣服，脸吓得发白。
“你那什么个狗屁规则也不要遵守了。房车旅行也不要旅行了。”秦鹤桃踹倒椅子，“一出去就解散！”
她推开门直接出了店铺。
宿天水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他捏紧指尖有些不知所措。
他把猫放在衣服的毛绒口袋里，然后把椅子扶起来，然后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最后他抬眼看了眼窗外，外边的彩旗被烈风吹的和绳齐平，屋子旁边的树被风吹成晃动的黑影。
“别哭。”他拿了纸巾放在李芙芙手里，“是我的错。”
是他让大家美好的晚餐气氛变成这样糟糕。
他垂眼有些落寞，别人眼里他可能就和这只小猫一样，容易被讨厌。
但他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拿了外套追了出去。
金宝也有些担心秦鹤桃跟着一起跑出去。
四周黑漆漆，路上没有路灯，秦鹤桃抱着手在风里走，看不清路，也没走多远。
只是随意走着，这阵寒风过来刮在她脸上，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她摸了摸口袋，焦躁地又想抽烟，但最终也只是把烟捏在指头。
风一过她又觉得头晕，没走多远就开始咳嗽，咳得很厉害，基本快缓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缓过来，又感觉喉咙发痒，整个小腹都在疼痛，她头边冒着冷汗，一阵反胃，手上就都是黏腻的液体。
她知道……那是血。
她慌张的拿纸擦掉血，可还是沾在衣服上，手机屏幕的光落在上面，一道鲜红。
她举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宿天水跑过来，把衣服披在了秦鹤桃身上，金宝手上拿了纸刚走向前一步。
“滚！”秦鹤桃吼出声，却压不住底下的哭腔，她的声音很哑，“你们都走开……”
宿天水扯过金宝，把他拉向后边，但两个人也没走太远，就远远地看着秦鹤桃融入夜色的背影。
秦鹤桃在想宿命。
她今天什么都没听明白，只听明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