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爷处理完事情，拉着金宝往外走。
“冷静点。”李芙芙反倒靠谱起来，她的圆脸一反常态地严肃，显得格外理性，“警察不会给我们抓简从的。”
“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它。以后我们不能轻信陌生人的人。”
李芙芙想起了什么，声音很轻：“要听核桃的。”
“但只能听这句……”
胖爷把车开回民宿，这次房子租的是套间，有三间房和一个厅。
大家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彼此沉默，胖爷安抚好大家，揉了揉眉心：“收拾下心情。”
“不要太难过。”
“有些事情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的。人尽了一定的能力，不代表永远能够抵抗住命运。”
“苗苗也不会希望我们一直这样下去。”
他也觉得这几句话翻来覆去没什么营养。
但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很多道理大家心里都有，他只是太不习惯氛围里的沉默了。
胖爷还想着教育金宝几句，但又觉得年轻人保持冲劲似乎是件好事情，只等着回房间再单独聊几句。
宿天水人任凭着身体的自主洗完澡，抱着被子，还是挣扎不出来。
洗澡的时候他翻开了衣兜，看见了两百元的纸币，沾着血，透着沾水的玻璃，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在雨崩，他给简从的两百元，让他找间民宿住。
宿天水缩在宽大的被窝里，眼里像是夏季尾的冷湖，平静无波冷到发空的盯着电视柜，能看见透明缸里飘着的水植。
宿天水想了半天，“红日”逝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只记得水，然后是柔软的下沉，和打氧机泛起的泡沫。
最后面只有海的影子。
然后他只能想起厕所焚烧的两张纸钞，最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醒了。”
宿天水睁开眼，被窝里暖的让人发慌，他看见池历的脸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嘟囔：“我感觉在做梦。”
池历笑了笑，“为什么。”
宿天水不想说，翻过身去，被池历从被窝里拉了出来，于是他不睡了，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池历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说：“因为梦里有见到你。”
池历温柔地回应：“那我很高兴。”
“嗯。”
宿天水甜甜的笑了下又想躺回去，被池历捞在怀里捏了捏后颈，还是没能成功。
“但你现在不能回梦里见我了。”池历说，“要迟到了。岁岁。”
宿天水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但还是迷迷糊糊地摸着往外走。
换完衣服吃完早餐，他们又是刚好踩点到班里。
这是高二一个普通的清晨，夏日的闷热昏沉压着班里的每一个人，但到了下午的篮球场一个个又重新燥热起来。
文科班的男生不多，校级的篮球比赛每个班都要参加，他们班的男生基本上每个都要参赛。
对的班级是十九班，十九班里都是预备出国留学的学生。
分班后讨人嫌的李龙就彻底不和宿天水在一个班里，哪想到分班后这么久竟然又在篮球赛场上诡异地遇见了。
宿天水记不下愁，心里装着其它事情，打球的时候满脑子又只有球，完全不在和谁打。
尽力就行，赢了就赢了，输了就和池历回家躲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