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这几天接触里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细节处很体贴,别别扭扭的性格,但很真诚。
一个喜欢大自然,有自己骨气的执着追求音乐梦想的年轻人。
怎么会抢钱推人。
阿婆见了他们的头,还想继续评头点足。
宿天水冷漠地看向她们,只说了两个字,“让开。”
*
四周聒噪的人围着,空气发闷。
金宝看着倒在地上的骗子,怒气几乎快压制不住了。
火车上这老头骗他说儿子出事了要借钱,把他钱骗了人就消失不见。害他没办法只能没钱的住在街头,这个骗子差点把他的梦想毁掉。
结果,他在街头遇见这骗子,才刚抓着领子说了句“还钱”,这老头就直接装作倒地被欺负的样子,另一个中年男还跳出来倒打一耙说他打人抢钱。
周围的人一下子围上来看热闹,他争论无数遍,每一个人信他,全都信这个骗子。
金宝拳头紧握,一砸,还是避开了人,落到了这两骗子骗钱的碗上。
铁碗沾着锈迹,被砸扁成略带凹凸的盘子,钢镚从里面冒出来,纸钱散开。
他没捡。
他声音带着嘶哑:“骗子还有道理了?”
右边那个中年人扑在左边的老人身上,吊着嗓子喊,“打人啦。打人啦。”
“哎呦。我可怜的七十老父亲。就这样被欺负了啊。可怜我没本事。我没用。”
他抱着倒地的老人,嚎啕大哭:“是我不该得了病。没钱去昆明看病。还守不住老爹,被人欺负。”
“被人抢钱。”
有人看热闹,终于忍不下心,扔了张五块到锤扁的碗里,被金宝拎起来。
“滚。”金宝把五元扔了回去,“我都说了是骗子了!你们为什么不信!”
人群的躁动越来越大,嗡嗡的喧闹声,时不时听到几句,“把这黄毛混混,抓进警察局。”
他捏着手机想报警,又想着没话费,只能压着怒气:“你们报警。你看警察抓谁”
“看看那小子样,报警肯定把他抓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周围人还在说。
他手攥着拳,指骨作响,青筋血脉架在指骨里凸起,几乎是一个极端忍耐的姿态。
四周的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
没有人信他。
他一个人,面对一群不管真相的人,本能的体会到一丝孤独和无力感,又从心里滋长了野蛮的恨和怒气。
但他没动手,只是背忍得微微颤抖,断眉紧皱,眉毛零碎杂乱,眼睛也有些发红。
“你打我老父亲啊。我自己重病没钱治。”地上的中年人跪着,哭得更大声,“老父亲的病钱,从哪里拿啊。我从哪里赚啊。”
金宝终于忍不住,抓起中年人的衣领,语气发狠,一字一顿:“骗我、六万元。我存了、三年的钱。”
“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演。”
他真凶起来,并不会说爷,只是把每个字都说的很重,“说我打你,是吧。”
“我就真打你。真就做实了。”他愤恨地往前两步。
拳头还没落下,就被几个围观群众拉住。
金宝整个人被好几个人架住,死命往前都挣脱不开,脚摩擦出痕迹。
他几乎是憋不住的怒哄起来挣扎:“啊!”
无言的怒气压抑不住,一片空白的大脑最先想到的还是拉城。
如果知道这件事,旅游的伙伴会怎么看待他,会相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