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够了,我们才到了云省,一路慢悠悠地转着,一边看着这些山有什么不一样。我们没有去边境,沿着北边线路走的。没怎么绕弯子。”
张三木停下脚步,胖爷拍了拍张三木的背当做安慰。
“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张三木笑着摇头摇头,示意他们看,“那天的阳光很好,我和李河峡从那边的小路来。”
“走了很远。”
宿天水抬头看,面前是一座寺庙,瓦顶红色,墙漆似乎新刷了一层墨红色,没太刷干净有些毛边。
寺庙不大,几层台阶正对着上去,门边的树下躺着两只野猫。
张三木拍了拍袍子,招呼他们一起进去。
跨过木槛,寺院内部没什么特别的设计,窄小的正堂配上两三间偏房。
小喇嘛看见张三木上来笑了笑,似乎是比较熟悉,也没上来迎。
门廊下边挂着一些红蓝色的布帆,上边有着一些特别的图腾和花案。
那时候的寺庙和现在看起来大不相同,大抵是岁月变迁不待人。
那是寺庙是老瓦片,老久没修,木梁断了半根被板钉接起来。张三木他们来之前刮了一场大风,瓦片碎的满地。
瓦片落出的洞还在滴着雾水,光凿除洞落在地上是明白的光圈。
老喇嘛静坐冥思,静静的风声就在背后,一直撇眼睛的老猫就从院落里喵了一声。
那是故事缘分的开始。
物件和人流走过的虚影在这片土地来去沫幻,最抵挡不住的就是时间。
唯独人的记忆不同,越是在意越是层层加封抵抗时间。
直到铜墙铁壁地扎人血肉模糊,也依然不期望停止。
老喇嘛看见他们来不会说普通话,只会笑,露出一颗空洞的牙洞,笑的很慈悲,念了一长串经文。
李河峡捡了门外不知道哪里搬来的老瓦片,跟老喇嘛比手势。
老喇嘛站起身来,颤巍两下站起来,他身形不高,袍子叠在他身上,并不怎么合身。
他走到了房顶洞正对的下面,山上的植被茂密,堂内窗光被遮掩只有昏暗的烛光在屋内晃荡。
光影从屋顶一泄而下,在屋内格外显眼。
白明的光柱里有漂浮的尘埃,老喇嘛伸手去接,污水滴漏在他褶皱的手心里。
四周都是暗的,只有光落在他的佛袍间。
张三木两人莫名觉得这便是某种佛法的神圣。
老喇嘛回头又对他们笑了下,行了一礼。
两个人合力修了寺庙的屋顶,老喇嘛请他们在寺庙里住下一段时间。
寺庙里没什么好食物,多数时候总是饼配着溪米水,老喇嘛不常交流,只是喜欢笑。
院里的老猫倒是时不时叫唤,只在老喇嘛修佛法的时候安静片刻。
李河峡平常倒不是个习惯安静的性子,偏偏呆在这里的时候莫名得到了治愈。
两人住了一周,才想起来要去找山,要去入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