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太笨了,这个钥匙丢了这么多年,才拿了回来。
于是盛大的夏天翩跹的蝴蝶,都在这个梦里像一阵龙卷风蔓延开来,池历怔怔地望着。
他想着失忆后见到宿天水的第一面,他以为那是本能蔓延出的警惕,以为宿天水绑架他去海岛的凶手,是危险的玫瑰毒药。
其实不是的,是多巴胺是他人生的诠释是他的核心珍贵。
是池历很爱宿天水,所以再一次见面哪怕没有一切记忆,
依然会一眼万年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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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天水睡梦里很没有安全感,又一次醒来,他睁开眼,侧头看了眼池历。
昏暗的台灯下,池历眉头紧锁,脸和额头都是冷汗,似乎做了个噩梦在挣扎着。
宿天水轻声下了床,换了个毛巾铺在了池历的额头上。他看着池历流畅的脸部线条,温和的光线落在好看的脸上,池历的目光很久之前也是这样注视着他的。
每次池历看见他生病在想什么呢?
会有心疼还会有担心,然后会很坚定的想,他很爱他。
是这样吗?或许有更多更多吧,宿天水莫名感觉到了难过,然后他把池历的被子一点点合拢。
宿天水索性没有再躺下了,轻声拉开木椅坐在桌前继续写着参赛的文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光线被后边的阴影盖住一部分,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后边搂住了他,池历的吻落在了宿天水的颈侧:
“岁岁。”
池历说:“我回来了。”
宿天水泪水砸到了纸面上,墨迹晕开成一个凌乱的点,他抹掉眼泪,哑着声音努力平静下来。
“我其实很不想哭的。”宿天水说,但还是很多的委屈忽然就炸开来了,酸涩的潮水淹没了他。
“嗯。”池历说,“我知道。”
池历手摩挲着宿天水的下巴和纤细洁白的脖颈。
“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每一段记忆都被找回来了。”池历说,“所以很想完整地重新跟你说……”“宿天水,你愿意做池历的男朋友好吗。”
宿天水努力压下来那些酸涩,没有回答,直到回头,宿天水抿唇终于吭声:“池历!”
“盖好被子。”
夜晚降温很厉害,屋内的空调暖气并不足,宿天水把池历关回被子,才躺进被子里。
池历手偷偷牵住宿天水的手:“嗯?”
“答案是什么呢。”
池历的声音带有磁性,好像问得很随意,实际他已经紧张的手心发汗。
宿天水问:“你的伤口还痛吗?”
“不痛。”
“那等到那个伤口好了。你再问我。”
宿天水要等他真正地完整的再问这个问题,要他百分百的清醒,他好害怕,这个问题问得不够庄重正式和深刻,就会很容易被忘记。
池历握住他的手,“好。”
他想到两人许诺的坦诚,于是把失忆的过程简短地讲了一遍,又怕宿天水哭,于是手落在宿天水黑软的发丝上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