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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负责?
气血直冲脑门,还没等我问出口,他便道:「这不是你的初吻。」
我一愣。
「你不会连长辈们的醋都吃吧?」那只能是我出生时候的事了。
许以愿睁开眼侧头看我。
房间只开了一盏夜灯,光线昏暗,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你忘了。」他轻声开口。
「什么?」
见我一脸懵,许以愿抿了抿唇,唇角似乎微微上扬。
他回过头去又闭上了眼睛。
「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
我恶狠狠地盯着已经睡着的许以愿,恨不得想把他摇醒,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但是我做不到。
我只能盯着天花板,如我最开始所想,一夜无眠。
第二天林城坐在我家的沙发上,抬眼看了我好几次。
我没好气地把水放到他身前:「看什么看?」
「你们昨晚干了什么?把许以愿累得到现在都没起来。」他看了看我紧闭的卧室门,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
我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不解:「他平时不这样吗?」
林城摇头:「他睡眠很不好,不吃药……」
说到一半他就闭了嘴,端起桌子上的水就要喝。
我倾过身子抓住他的杯子,皱眉问他:「什么药?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又瞟了一眼卧室门。
「我请你吃早饭。」说着我就拖过他的杯子放桌上,不等他回答拉着他就往外走。
林城已经做了许以愿好多年的助理了,跟许以愿一样大。
「本来刚开始只是想找个兼职,是许以愿的父母找到我,说我们在一起,学校照顾起来比较方便,薪资也丰厚,我就同意了。」林城和我一起坐在一家咖啡店里,开始跟我讲许以愿的事。
我看他:「你也是A大的?你知道他打架那个事?」
「就是因为打架,他父母才不放心他,找了我。」他看向窗外,「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坐在钢琴前,像个没有生气的提线木偶。刚开始那几个月,他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也没见他跟别人说过一句话。他父母说他的病情在上了大学后越来越严重,脾气越来越怪,越来越不愿意跟人说话。」
「那次打架以后,他在家里调养了很久,每周都有心理医生会诊。」
这些话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全部扎在我的心上。
「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他的病情基本稳定。熟悉的人他也会说两句话,除了睡眠依旧不好以外,好像什么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个时候你回来了。」他侧回头来看我,「那天音乐会演奏完,他坐在后台浑身都在发抖。」
「你知道吗?他抬起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他颤着音对我说:『她回来了。』那时候我真的就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呢,才能这么对他。」林城握着手中的杯子,有些无奈,「我阻止不了他,谁也阻止不了他。」
我低头垂眼,泪一下一下滴到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上。
滚烫,生疼。
和我此刻疼得缩成一团的心一样疼。
「他一直以为,是你不要他了。」
我摇头,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以为,你嫌弃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