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陵在电脑坏掉之前编辑了这些文字。
当下，他似乎能预料到，粉丝对他上期视频的疑惑，会在这期得到解答，哪怕有人会为此批判他的情感，但也会有人认为他真实，不像别的博主包装出虚假而完美的躯壳。
并且——
在现实生活被开盒的经历，比网暴更为严重，那位季先生的做法，注定会让他本人沦陷在评论区的声讨之中。
不管如何。
白陵不认为自己有错，也觉得季先生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搅乱他的心情，这一切都是对方自找的烦恼。
白陵握着手机，扫了眼刚发布的视频，想着网友还不会这么快留言评论，只顾着开车往派对现场赶去。
半个小时左右。
这辆低调的跑车停靠公寓，白陵拿起手机，走出驾驶位，正要锁车，不小心瞥见手机屏幕上，冒出了视频发出后的评论。
【Bae你是被夺舍了吗？】
【为什么感觉你在引导大家网暴那位先生呢？】
【取关了，我以前真的很喜欢博主的精致生活和治愈画风的，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
白陵的心跳瞬间不受控制。
他的脸逐渐涨红，立在漫天落雪的天空下，眼神游离，不敢直视逐渐被雪花覆盖的屏幕，有种不受自控的慌张。
“你赶紧删掉吧。”
一句低沉的嗓音从身前响起。
白陵像掉进了冰湖，浑身湿冷，抬脸对上走出公寓大门的孟萧，见他面无表情，道：“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白陵：“嗯？”
孟萧拧着眉，很是不解：“你想网暴的人是沈总吧。”
“……”
白陵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喉咙发紧，“什、什么沈总？”
孟萧没什么情绪地盯着他的脸看，半晌，从外套里摸出烟，咬住烟尾，用打火机点燃，吐出青丝：“你——”
“让我想起了另一个蠢货。”
白陵：“……？”
没什么交流欲望的孟萧，单手插兜，转过身，往远处去，边吸着烟边说：“沈总和席延往外边路面的停车区去了。”
“你现在去道歉还来得及。”
“别怪我没提醒你。”
白陵不受控制地后背发寒，脸色失去血色，双腿如被禁锢住了，心里也隐约有了答案。
沈总。
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