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几乎是要被气笑了，但他却一点都不意外。
“父亲，我说了，您大可试试。”
普以斯此刻的思考冷漠的到了无情的地步，倪蓝是皇室的人，泊莫怎么也是兰斯特的学生，除非父亲能够做到天衣无缝，否则怎么也得掂量一下。
况且，父亲最多只能抓得住自己和泊莫，阿蓝一定是能顺利离开的。
普顿桑冷笑一声，“倒是翅膀硬了，这逢世巴掌大的地方，你以为没有我的许可，你真能跑掉。”
“可结果就是父亲默认了我的离开。”过去的事情可无法改变，普以斯清楚的抓住了其中的区别，“父亲，我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
但我也不会成为任您揉搓摆弄的‘继承人’。
后面这句话，普以斯没有说出来，可他淡漠冷然的黑色眼眸已经表明了一切。
普顿桑与他对视了许久，其间还伴随着异能的压迫，强大异能者的愤怒光是其中的力量波动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了。
但普以斯淡定自若。
最后，这力量一收，仿佛从未存在过。
“你下去吧。”
这便是默许普以斯的打算了，少年心中还有些惊讶，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轻易的答应。
“是。”
普以斯也没有去胡乱猜想父亲是否有别的想法，总归他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
等到普以斯离开，兹卡雷亚才走进来。
在门外没听到父子俩吵起来他就心满意足了。
只要家主没对长子彻底的厌烦，那吵得再起劲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他绝不会让父子俩的情谊走到那一步。
“倒是越来越像我了。”
“以斯少爷是您的长子。”
“哼，他又不想让我管他，又舍不得这普家的权势，情理还都被他占了是吧。”
普顿桑的语气冷硬，听着像充满了不满。
兹卡雷亚却毫不慌张，他略微俯身，“家主大人，请允许我为少爷说几句。”
身为管家，这算是僭越了，但在普顿桑看来无妨。
“说。”
“与其说以斯少爷舍不得普家，不如说是舍不得深南，少爷在寿鱼岛亲力亲为的一切，都是为那里的平民，不是吗？”
真要舍不得普家，少爷就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和那两个私生子斗一斗，而不是拼了命的逃出去。
普顿桑又怎么看不出来呢。
长子所说的‘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不是对普家，而是对深南。
他很欣慰，却又欣慰的没那么纯粹。
自从先祖来到深南后，祖祖辈辈的愿望都是返回圣斯诺，在这个愿望之下，以斯的理想就显得有些太‘软弱’了。
只是普顿桑更知道，以普家现在的声望，一旦返回圣斯诺的打算被皇室知道，那带来的将是致命的打击。
“让戴安妮安分一点，不许她与以斯见面。”
“是，家主大人。”
兹卡雷亚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但心里却很高兴。
大少爷回来，最不开心的人就是戴安妮了，平时敬她一句‘夫人’，就真把自己当做当家主母了，不过是个蠢女人，绝不能让她坏了大少爷的好心情。
——
离开有好几年了，但普以斯对家里的布局还是非常清楚。
小时候想要偷偷从家里溜出去，不熟悉环境是不可能的。
他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印象中要跑好一会儿才能到尽头的走廊，没一会儿就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