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娇想了想:“和这个类似的,有一道叫松子桂鱼。再往南方,还有个西湖醋鱼。”
“西湖醋鱼?”荣二娘把新上的糖醋里脊,往表少爷那里推了推:“听起来就不错,有机会一定尝尝。”
霍娇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
见菜上得差不多,霍娇便起身溜去如厕,顺带把账结了。
她离开一会儿,萱儿看着外面道:“二娘子,你们先吃,我看外面阴了,先回去收被子。”
伸头一看,外面确实天色暗下来,还飘着丝丝小雨。
“你还没吃饱吧,”荣二娘让小二拿油纸:“这个点心带回去。”
萱儿谢过,提着点心站起来。
这时候门口风尘仆仆进来两个男子,打头是绯袍银鱼袋的文官,后跟一名皇城司带刀武官,二人进来之后,在厅堂逡巡了一圈,不像是来用膳,倒像是要找什么人。
小二跟在后面,战战兢兢道:“大人可是要寻什么人?”
来人正是谢衡之与皇城司亲事官彭从。二人耳语几句,彭从道:“莫慌,我们只是吃顿便饭。”
说罢,当真在一处靠墙的屏风后坐下来。
萱儿觉得有些眼熟,古怪地看了一眼荣二娘,对方大大咧咧地摇头道:“不认识,应该没事,你先回去。”
她一走,荣二娘便迫不及待冲表弟挤眉弄眼:“霍娘子怎样?”
屏风后的人动作一顿。
表少爷羞怯一笑。
荣二娘知道有这么个意思了,更进一步道:“霍娘子比你小了七八岁,一手老天爷赏饭吃的好技术,这辈子可说是吃喝不愁。样貌我不多说,你也见了,家里虽没问过,但我看她教养习惯,也不像贫寒人家养大的。”
表少爷不禁谦虚起来:“那她怕是看不上我吧?”
荣二娘这才缓缓道:“那我就说实话了,成不成你都不要出去胡乱说啊。”
表少爷点点头。
荣二娘压低声音道:“哎,我们霍娘子也是个苦命人,如此美人,先前嫁了个歹人,不仅待她不好,还……”
她一咬牙,干脆说出来:“两人结婚许久,都没圆房!你懂的。”
屏风后的彭从诧异地瞧了谢衡之一眼,碰巧他今日当值,早知道就让刘雪淮来了。
谢衡之脸色冷得像冰,这恶毒的女人,连他们床笫之事都要大肆宣扬?。
表少爷听罢,又是心疼又是欣喜:“哎,那可真是,苦了霍娘子了。”
荣二娘循循善诱:“霍娘子这人啊,我瞅着对儿女之情不怎么开窍,你也莫要心急,这事还得一步步来。譬如说,时常来我们铺子里溜达溜达。”
表少爷认真记下:“霍娘子可有什么喜欢吃的点心?”
荣二娘道:“那你可真问住我了,下次我帮你打探下?”
表少爷笑道:“多谢表姐,那头一回我就买点绿豆糕吧,小娘子们应当都不讨厌……”
他话没说完,大受刺激的谢衡之,忍无可忍地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施施然坐在他身侧的空位上,阴测测地冷笑道:“刘富斗,你还敢想着讨媳妇?前面那三个被你克死的未婚妻,你家里瞒得倒是滴水不漏啊。”
恶毒地将闺中事大肆宣扬的女人霍娇,在掌柜那里结完银子,一边感慨京城物价,一面心里轻松地回来,打算继续享用美味。
“鲤鱼焙面应该都被吃完了吧?”霍娇心里想着,一抬眼看到的,是同表少爷四目相对的谢衡之。